馬車悄悄地停著,車伕被綁著扔進了車廂。不遠處,金三爺正點頭哈腰地被阿發陰陽怪氣地嘲弄著,槍口一下一下點在他的腦袋上,胖臉上流著汗,不時用袖子擦一下。
“販鴉*片,開倡寮,傷天害理的錢花招,舒暢嗎?”
而在阿發眼裡,金三爺長得象豬,也確切是一頭金豬。彆看金三爺權勢很大,但隱在暗處的象阿發這類級彆的人物,毫不是他能夠對於的。因為金三爺已經不是街頭冒死的小地痞,他有財產,有家人,這是他的缺點。在阿發看來,越有身家的人,越是冇了銳氣,越是怕死。
金三爺疼痛難忍,卻也被激出了地痞的狠性,用力猛地昂首,耳根被扯破,血立即淌了出來。
“這位朋友,不知是求財還是尋仇,如果求財,說個數,金某雙手奉上,如果尋仇,也讓鄙民氣裡明白,是那裡獲咎了,鄙人擺酒陪情……”
陰風陣陣,金三爺坐在地上,瑟縮成一團,再冇有了甚麼大佬的形象。而阿發,此時的語氣倒是和緩下來。
潮州會館位於三馬路,地處偏僻,房屋幽深,人跡罕至。會館前麵是一排排陰風淒淒的“殯房”,內裡的棺材擺列成行,有的裝進了屍身——客死他鄉等待家眷扶柩回籍的潮州人;有的是空棺,是一些做善事的潮州人買來存放在那邊,以備同親濟急用的。
洋槍,在當時候是非常罕見的。彆說平常老百姓,就是租界裡的淺顯巡捕,也是不配發的。即便到了一九零五年,京津的悍賊康小八仍然能夠仰仗一把左輪縱橫難擋,令人談之色變,成為清朝最後一個被淩遲正法的罪犯。
“是,老子手上滿是血,全他媽*的是血。”金三爺象瘋子似的叫道:“來呀,給老子個痛快。老子不怕你……”
阿發打發了性,暴戾陰狠的心機又透暴露來,一腳踩住金三爺的肥手,倒握動手槍,狠狠砸了下去。
“住的花圃洋房,又是保鑣,又是仆人的,破鈔挺多啊!”
“好都雅,用力聞,上麵滿是血,全他媽*的是血。”阿發的聲音在吼怒,手擰住了金三爺的耳朵,用力向下拉。
阿發一步一步走疇昔,眼睛裡射出森寒的光,死死盯著金三爺,讓他渾身發冷,腿不由得顫栗,吃力地嚥著唾沫。
……………
“咱漸漸來。”阿發的眼中射出殘暴刻毒的光,奸笑著,“另有八根手指呢,完了是腳指,最後是你身上的每塊骨頭。你不是不怕嗎,爺漸漸服侍你。”
阿發深知一個特工,或者殺手,最大的仇敵是本身的豪情。親情、愛情,一旦有了,那便是缺點,常常成為致命的啟事。趁著本身現在孑然一身,冇有甚麼牽掛,不猛乾幾票,就太可惜了。以是,他的行動打算是連貫的,一氣嗬成的。
車門一開,在兩個保鑣的戍衛下,金三爺走了出來。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屍身,眼中的神采變了變,但臉上倒是堆起了笑容,向著阿發一拱手,胖手上的大戒指反射出亮光。
嘩,金三爺的腦袋被按進了一個汙水坑,咳嗽著,他又復甦過來。
“媽拉個巴子!”和車伕坐在並排的保鑣跳了下來,邊走邊罵著:“哪來的≯■,赤佬,劫道劫到三爺頭上,真是活膩了。”
“啊——”一根手指被砸碎,金三爺痛不欲生,身材扭曲著,想用力掙開。阿發毫不包涵,又是一槍把砸下,金三爺身子一挺,昏了疇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