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後還會有汽車呢，這叫進步。”阿發隨口說道。

“神情個屁……”黃包車伕對著駛離的馬車吐了口唾沫，嘴裡咕噥著罵道。

阿發眨了眨眼睛，望著車伕閒逛著的腦袋和一甩一甩的辮子，苦笑了一下。他現在還不明白，如許一句普淺顯通的話卻說瞭然一個顛撲不破的事理。這個事理非常簡樸，但很多學問賅博，博古通今的大學問家倒是參悟不透。

就現在而言，阿發對今後的人生過程還是恍惚而不肯定的，但總脫不出贏利、用飯、居住，而出身和經曆又使他具有與其他穿越者分歧的思惟和信心。嗯，就是那些懷著崇高巨大的目標，專為改天換地、救國救民、屠倭滅美、稱霸環球而穿越來的“高大上”、“紅又專”。起碼，阿發所遭到的教誨使他隻曉得一些非常馳名的汗青大事件，就目前而言，彷彿對他還冇有甚麼震驚和幫忙。

沉默了一會兒，阿發漫不經心腸問道：“現在是哪一幫坐頭把交椅，青幫還是紅幫？”

也正因如此，泛博的勞工階層對傳統社會冇有迷戀，對現行社會冇有胡想，對政治變更麻痹冷酷，對社會過程漠不體貼，使憂國憂民的知識分子慨然長歎“吾國吾民”，彷彿將他們視為是社會進步的累墜乃至阻力。

“我真的不是暗探。”阿發有些哭笑不得。

黃包車伕晃了晃腦袋，也不問汽車是甚麼東東，當然現在還冇有汽車，他憤恚地答道：“甚麼進步，進步又不能填滿我們的飯碗！並且，他們又不消付庇護錢。”

“不，我不是暗探。”阿發否定道。

冇有絕對安然的處所，卻有相對保險的地點。阿發深知狡兔三窟的事理，手裡又有了錢，他便找了藉口，臨時分開刁五，分開紅袖閣，出去物色居處，或者可稱為安然屋。如果財力充足，他但願能多找幾個，以備不時之需。

“我甚麼都不曉得。”車伕再次誇大道。

車伕在拐角驀地刹住了車，一輛馬車叮叮鐺鐺地從他們麵前駛過，馬車伕居高臨下，傲然地俯視著弓著身子的黃包車伕。

黃包夫拐了個彎，姑蘇河就在麵前，舢板和帆船猶似色采瑰麗的花瓣，在安靜閃亮的水麵上飄浮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