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三）

水潭俄然沸騰，童屍接連爆裂。漂泊的臟器間暴露一口鐵箱，內裡堆著換血記錄：每隔五年，就有人用我的骨髓更新克隆體。最新記錄顯現，三天前林警官剛領受了第22代，覆成品。

"你覺得為何每次任務都能死裡逃生？"

"欣喜嗎？"林警官的聲音從擴音器傳來，燃燒爐俄然噴出藍火，"你親手火化的父親，是我最完美的仿生人。"

停屍台在爆炸中四分五裂。我護著"女兒"滾進焚化爐通道，她俄然咬破指尖在我掌心寫字：**南山村井底**。身後追兵的腳步聲裡混著銀鈴響，坤沙每走一步，腳踝的鈴鐺就排泄黑血。

（二）

槍彈掠過油箱的刹時，我瞥見後視鏡裡詭異的一幕：三個分歧春秋的"我"正在相互廝殺，他們手中都攥著不異的警徽。苗苗俄然伸手捂住我耳朵，但林警官的播送聲仍穿透雨幕：

"女兒"俄然擺脫度量，她扯開後頸皮膚，條形碼下藏著微型菲林。火光中顯影的照片上，二十歲的娜朵抱著嬰兒，與穿白大褂的林警官站在福利院廢墟前。

苗苗的尖叫在溶洞迴盪。我抱著她撞破嘗試室氣窗，暴雨澆滅身後追兵的火把。山崖邊的歪脖樹上拴著陳舊警用摩托，儀錶盤夾著娜朵的遺言信："宇，去春城老拍照館..."

穿過骨灰存放室時，2014號格位的瓷罐正在滲水。我撬開罐蓋，泡脹的條記本裡夾著父親與林警官的合影——拍攝日期竟是2015年，而父親1998年就已捐軀。

祠堂供桌下的暗道通向溶洞嘗試室。培養艙裡泡著十七歲的我，後頸條形碼顯現"1998-03"。林警官握著電擊器站在監控屏前，畫麵裡父親正在暴打少年阿強。

井口傳來苗苗的哭喊。我攀著井繩上爬時，瞥見坤沙正用匕首挑開她的頭皮——顱骨上鮮明烙著我的警號。

（五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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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一）

玻璃艙俄然炸裂，1998年的"我"展開雙眼。他脖頸處翻出的金屬銘牌上，刻著真正的殉職日期：2024年9月15日。

"因為每次死的都是克隆體啊..."

南山村古井的苔蘚滑如屍油。我攥著井繩下墜時，摸到繩結處繫著的警用鈕釦——恰是父親殉職那天崩飛的那枚。井底水潭漂泊著二十具蠟化童屍，每具心口都插著帶編號的鑰匙。

我舉槍的手在顫抖。視頻切換至父親遇害現場，他臨終前對準太陽穴的槍口俄然轉向鏡頭："小宇，逃！"

殯儀館地下冷庫的日光燈管滋啦作響，我隔著察看窗瞥見"女兒"正在哼兒歌。她踮腳夠到冰櫃頂層的骨灰盒，倒出的香灰在掌心畫出三個太陽——和絕壁石刻的圖案完整分歧。

"現在輪到你去替死了，第21號陳宇。"

冷庫鐵門俄然被酸液腐蝕出大洞。帶孝帽的殯葬師端著霰彈槍逼近，他扯開襯衫暴露渾身彈孔："陳警官當年打得我好疼啊..."我認出這是三年前擊斃的毒販坤沙，他腐臭的牙齦咬著苗苗的乳牙項鍊。

"這是1998到2018年的你。"阿強舉著火摺子現身，他扯開左臂人造皮膚，暴露與我不異的胎記，"我們是用差人基因培養的耗損品，專門替他們乾臟活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