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鎖著一個丫環?”裴邵竑皺眉道,他衝著丁宿點了點頭,兩人便朝著後院奔去。
“不成,還是部屬出來!”
“世子說的是。”方纔憂心那名保護附和誌,“或許,獻王進城之際,夫人剛巧不在府中?”
本就在眼眶中蓄滿的淚水,在裴邵竑溫聲扣問下唰得落了下來,秋鸝顫聲道,“夫人,她們早就出城了。秋鸝犯了錯,被夫人懲罰在此處,未曾隨身奉侍。”
“北城門的衛官我倒是熟諳,給他點好處,再編個身份,出來不難。隻是恐怕得委曲少將軍,我們得打扮一下。”被稱作段大叔的,便是這據都城五十裡外衛所的一名千戶,名喚段德忠。衛所與都城緊鄰,他與北城門的衛官們也非常熟稔。
“這雙王雄師如何會這麼快進京?”另一人也麵上懊喪,狠狠的捶了一上馬鞍。力道之大,讓那座下駿馬疼的噅噅嘶叫了數聲。
“世子……”保護驚奇的低聲喊道,隨即便被裴邵竑抬手止住。
“如此便多謝段大叔。”裴邵竑抱拳向段德忠伸謝。
常日裡,即便子時,各處院落玉輪門處總有守夜的婆子會點個燈籠,抄手遊廊處更會五步一燈。而此時,全部侯府黑壓壓,到處竟似冇有人氣普通。
剛出正屋,就瞥見丁宿沿著抄手遊廊疾步而來。裴邵竑閃到屋後陰暗處,等著他過來。
“世子!”
“不必。”裴邵竑抬手製止那名保護,撩起衣衫下襬翻身進入藤筐。他伸手扯了扯那根長繩,藤筐便開端緩緩向上挪動。直過了小半柱香的時候,藤筐才終究靠近矗立的城牆,裴邵竑扯住那長繩一個鷂子翻身,便從藤筐中翻至城牆上。
看著段德忠策馬拜彆,裴邵竑調轉馬頭看向此時墜在隊尾一人道,“阿瑄。”
“老邁。”一名城牆守兵走到那小校身邊道,“依您看,這是甚麼人?這五小我,技藝可都不錯,特彆是阿誰打頭的。”這五人,下盤妥當,技藝重靈,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妙手。
“你可知她們出城前去何方,都有誰?”裴邵竑心中一凜,立時詰問道。
“雙王雄師已經進城,八方城門都封閉了。”來人也不客氣,馬上稟報導,“我們刺探了一下,說是很多官將的府上都被圍了,您府上也是如此。聽聞很多官將的家眷已經被帶進宮中,但是是哪些官將的家眷,這卻不得而知了。”
淩晨,自北直隸至順天府的崎嶇私道上,十數騎快馬快速的奔馳著。駿馬碗口大的馬蹄將路上堆集了數日的積雪踏濺起,遠瞭望著,仿若一片雪霧。
“人太多了,就憑我們幾個,恐怕不好將夫人和幾位蜜斯少爺帶出來。”另一個保護抬高了聲音,憂愁道。
裴邵竑心中雖有些焦心與不耐,卻還是溫聲相待,“你彆急,漸漸說。夫人她們現在那邊?”
在看到秋鸝連連點頭後,裴邵竑表示丁宿放開了她。
“大少爺,您、您總算是返來了。”秋鸝眼眶發紅,她還冇有風俗世子這個稱呼,仍以少爺稱呼裴邵竑,“夫人她們,夫人他們……!”還未從見到裴邵竑的欣喜中反應過來,秋鸝有些語無倫次。
名喚阿瑄的青年便驅馬走上前來,“世子有何叮嚀。”他二十出頭,穿戴件非常淺顯的石青色粗佈道袍,卻有種竟似天成的灑然。
“多猜無益,我出來探一探。”裴邵竑思忖半晌便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