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氏聞言點頭,便道,“徹夜你也彆留在這服侍了,世子這一去不知何時能回。我總把你留在崢嶸堂,世子不知該怎得抱怨我。”
徐氏聽她這般說,心辯才漸漸安寧下來,扶著曲蓮又漸漸坐回到炕上。這時候,裴湛身邊小廝便到了,想是裴湛怕府中婦孺擔憂,便來報聲安然。徐氏便讓那小廝進了屋,隻在簾外答話。
兩人正說著,那邊曲蓮便端著藥走了出去。兩人便同時轉頭去看她,見她穿戴件丁香色的素麵褙子,墜馬髻上隻簪了跟白玉簪子,麵不施粉卻娟秀端莊。與那些年青嬌俏的丫環們倒也非常分歧,怪不得兒子這般上心,徐氏自心中悄悄想著。
方媽媽服侍她多年,這幾日見她瞧著曲蓮的神采有變,心中倒也明白了幾分,便矮身在那踏板上坐了下來,與徐氏拉拉閒場。
他見曲蓮深思不語,便有些訕訕道,“我知你身邊也就兩個大丫環,少了誰這院子都有些薄弱。隻是我卻欠了阿瑄一小我情,他此次受傷又是為了父親,我如何說也要……”
進了內間,便見裴邵竑坐在桌旁,中間還立著個□□歲的小廝,正低了頭聽著叮嚀。見曲蓮出去,那小廝忙上前行了禮。曲蓮點點頭,便對裴邵竑道,“世子著人叫我返來,可有事?”
曲蓮見狀,便讓她去清算一番。待她出了內間,又見裴邵竑身上竟也有些血跡,便行至他身前查探道,“世子身上可有傷?”裴邵竑聞言便側頭看了一眼,果見肩頭有一處暗色。見她伸手過來,便攥了她的手柔聲道,“我冇事,許是方纔沾了阿瑄身上的血漬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第一更……
“大奶奶在後院煎藥,這幾日您服的藥便都是她親手煎熬。”方媽媽回道,她深思了一下便又勸道,“夫人,恕奴婢僭越。奴婢曉得夫人對她出身不滿,覺著委曲了世子爺。可現在事已至此,您總得往好裡想。便是個公卿家的閨秀又如何,您當初與沈家二奶奶要好,那倒是個公卿世家的蜜斯,您可細心想過,若您是她的婆母沈夫人,能夠忍得她那般在家中吆五喝六?”
徐氏聽聞便問他到底出了何事,又問他裴邵竑可安好。
曲蓮見他麵色淡淡,想要抽脫手卻被他攥的緊,便道,“你鬆了手,我給你拿件衣裳。”裴邵竑這才鬆了手,待曲蓮拿了衣裳返來,卻見他還是蹙眉坐在那邊,便道,“你方纔說欠了他情麵,倒是甚麼事?”
見她麵色不好,手也有些顫抖,曲蓮便起了身出了簾子,細細又扣問了一番那小廝,這才讓他拜彆。待返回內間,便見方媽媽在一側好生安撫著,徐氏倒也稍稍安寧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