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萃被這兩人間凝重的氛圍震懾,隻唯唯諾諾應了是,便跟著那小廝前去第二進的院子。此時院裡,便隻剩他二人。
心中驀地銳痛,千言萬語在心中,出口的卻隻要一句,“阿姮……”。
一進院子,便見阿瑄立在院中那株核桃樹下,麵衝著院門。見她入內,便露了笑容,溫聲道,“大奶奶但是來瞧畫屏?”
直到那邊宋夫人重重的咳了一聲,宋晞才恍然住了嘴,便是這般還不忘朝著裴玉華做了個鬼臉。
曲蓮聽著,這竟是在說那位陳留郡主。
跟在二人身後的曲蓮心中自是明白,徐氏怕還是惦記取宋家的那位公子宋晗,想著這門姻緣。又想到那日陳鬆前來,本身倒是扣問了幾句那位宋公子的品德邊幅,聽他說來,那位宋公子倒也有幾分人才。
誰想著還距他有一丈遠的時候,那小廝便驚醒的抬了頭,一臉的警戒。待見到一臉驚奇的染萃,又見她身後不遠處站著的曲蓮,臉上便帶了笑。非常利落的小跑到曲蓮麵前,單膝跪著存候,口中還道,“大奶奶怎地來了,可要小的通傳一聲?”
曲蓮卻不忙差使他,隻讓他起來,溫聲問道,“我瞧著你眼熟,你何時來府?叫甚麼名字?”
曲蓮出了院子,便又向崢嶸堂行去。
待到了崢嶸堂,便見徐氏等人已然散了牌局,宋夫人也自客房到了廳內,幾位夫人正說著話兒。見她進了廳堂,徐氏便有些指責道,“你這會子去了那裡,竟這好久不見人影?”那邊耿夫人便勸道,“少夫人自早上忙到現在,也非常辛苦,你也不要這般苛責。”
阿瑄聞言,臉上便露了一絲笑意,“她確是我部下暗衛。如當代道不安,便是這廬陵城內也不甚安穩,再過些日子,這城裡恐怕便要起禍,留她在你身邊,也能有些照顧。”又道,“她是接受練習之人,毫不會肇事,你斷可放心。裴湛父子出征之前,世子也曾托我看顧家中,我知他更是擔憂於你,便留了丹青在你身側。你大可不必多心。”
那邊耿夫人聽聞,便道,“我乾脆也無事,那日便同你們一起去吧。”
他看著她,怕自她臉上看到淒楚與仇恨。她卻隻是灑然一笑道,“現在看來,三殿下恐也曾流落販子。好與不好,殿下還能不明白?”又說道,“本日殿下將我叫來此處,但是有何叮嚀?”他院中丫環抱病,要請大夫,何必特地請了管事前來向她扣問。還在本日這類宴請繁忙之日?不過是藉由此讓她來著一趟罷了。
曲蓮聞言便蹙了眉頭道,“城外庵堂可有傷害?”
曲蓮昂首看向他,麵上淡然無波,隻道,“阿姮已經死去九年了,三殿下喚錯了,現在這世上隻要曲蓮,冇有阿姮。”
曲蓮聞言點頭道,“你去通傳吧。”
耿夫人便道,“我自有求那武夫子的事情,隻偏不奉告你。”
不過半晌,那小廝便又從院裡出來,將雙扇門拉開一扇,道,“大奶奶請入內,瑄大人正在院子中。”
染萃行至曲蓮身前,施禮道,“大奶奶,畫屏身上熱的短長,還是儘快尋大夫前來吧。”
那邊劉夫人便笑道,“我們都是家中老爺出征,去求個安然,你去倒是為了哪般?”
徐氏想了想道,“如此,我便與你們一同前去吧。”
見她麵色有異,徐氏便扣問了一聲。曲蓮便直說道,“聽聞比來城外有流民盤桓,此時出城可否安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