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湛這才點了頭應道,“如此,你便領著五百精兵,本日亥時便解纜吧。如果順利,半月以內,便能到達廬陵。”又道,“如有難堪之事,便去尋三殿下,他自會給你安排。”
裴邵竑接了那密信便立時將信箋抽了出來,細細的看著。待將函件看完後,更是蹙起了眉頭。
阿瑄從未提及他的姓氏,便是因為他姓符,全名便是符瑄。
自進了六月份,裴湛父子所率西路雄師已度過洈水,到達懷安衛以外。
“王爺!東路軍比之西路軍涓滴不遜,乃至兵力更足,卻在北直隸那般一馬平地之地被伏擊,可見事有蹊蹺。再者,監軍劉大人也曾提及,當初安營之時,熊將軍也曾提起此處不甚安然,宋將軍卻全然不聽執意安營。便不是成心為之,卻也是極大不對!現在糧草又被截斷,必得再運糧草,這一回,必得慎之又慎。”
廬陵王聽他這般說道,禁不住緊緊的攥住了攏在袖下的拳頭,直得半響才悶聲點了頭。
此時便起了身,對著裴湛躬身一禮,沉聲道,“兒子必會謹慎謹慎,請父親放心。”
此時已至元帥營前,裴邵竑隻甩了甩頭,讓本身不再多想。見兩側侍衛撩了簾子,便提步進了營帳。
裴邵竑朝著他們點了點頭,便走了疇昔。那幾個兵勇便又湊在一起提及了話,一陣風來,那本就不小的聲音便傳到了耳朵裡。
淩晨風涼,不像晌午那般炎熱,裴邵竑站在營中,乾脆便聽著他們幾個在那邊笑鬨。
便是在此同時,廬陵王府內,廬陵王正沉著臉麵色聽著門下謀臣的話。
比擬起兩月之前,他的臉上多了幾份肅重,眉宇間更是添了幾分端凝。兩月前,父親在營帳中擯退了統統人跟他提及之事,讓他深受震驚。彷彿,便是自小到大,都未有感受過那份震驚。
那幕僚一番話,讓裴邵竑心中震驚。他自是曉得現在裴府一門如履薄冰,半步都不能走錯。不然,不管是現在哪位王爺繼位,裴府麵對的都將是滅門的慘禍。如此,他便隻斂了神采,對裴湛道,“父親可有甚麼囑托?”
便是這是,書房外響起小廝的話,說是王妃有請。
裴邵竑聞言麵上一肅,便看向裴湛。這般不敬的稱呼廬陵王符暉,恐怕這位幕僚也是阿瑄的謀士。
裴湛聞言,神采便沉了下來,硬聲道,“彆說這件事不是本帥所為,便就是本帥所為又如何?若為父此時真能把持這很多能人,又何必對那廬陵王低眉折腰?”那幕僚見裴湛起火,便也勸著裴邵竑道,“門生曉得少將軍為人樸重,隻是此事卻非我們可控以內。現在情勢還是不明,少將軍何必在乎這些末節?可要思慮一下,若三殿下未能成事,多少人要是以而送命,而這些人又有多少是與您嫡親之人!”
四年後,父親裴湛將流落販子的阿瑄尋到,便藏在了家中的芳馨院裡。而芳馨院則是之前父親再養暗衛之所,以是本身從未能夠真正的踏入阿誰奧秘的院子。而所謂的虞氏姬妾,從始至終便都隻是一個幌子。
這些日子以來,裴邵竑常常思及此事,心中便有些煩亂。他不是反對父親為符瑄效命,隻是這些年被埋在鼓裡的滋味實是難受,他是嫡宗子,便也這般不被父親信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