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他一會兒便沉甜睡去,曲蓮臉上的笑意便垂垂隱去。
那暗衛見此,心中一橫,便阻在他麵前,淒聲道,“殿下!莫非便在此處功虧一簣!”
暗衛一劍刺死那丫頭,屋內便刹時溫馨下來,隻模糊能聽到院彆傳來的一兩聲尖叫。
現在進了王府也有四五日了,隻在第一日見過了即將分娩的王妃,便再也未能走出這個院子。到了這個境地,曲蓮心中倒安寧下來,隻是每日在院子裡傳授裴邵靖讀書認字。那暗中查探的丫環們自是將曲蓮這邊景象奉告廬陵王,廬陵王見曲蓮與那宋夫人皆非常輕鬆安寧,心中倒也放心了幾分。
符瑄聞言便瞥向那名暗衛,麵上雖無顛簸,揮出去的劍招卻一劍狠過一劍。
仲秋已過,夜晚愈發的涼了起來。
曲蓮笑了笑,“靖哥兒但是想孃親了?”見他立時吃緊的點頭,便又笑道,“你好好睡一覺,說不準啊,明天我們就能回府了。”話音剛落,便見他臉上露了笑,鬆開了攥著她衣角的手,閉上了眼,一邊還嘟囔著,“我這就睡!我這就睡!”
且聽丹青的意義,前來策應之人恐怕還是要比及子時方至。
符暉坐在床榻之上,心中一片冰冷。眼眶中垂垂染上血腥之色,瞪著符瑄恨聲道,“你便是宋晗的主子?你到底是誰?竟敢行刺親王!”
進了閣房,劈麵而來的便是濃厚的藥味。屋內燃著燈,倒是非常亮堂,符瑄一眼便瞧見了此時坐在床榻上,噙著嘲笑的廬陵王符暉。因受了重傷,他麵色青白無半點赤色。身形也有些搖擺,彷彿隻要緊緊的攀著床壁才氣坐住不至於倒下。
丹青很快便撩了簾子進了宴息處,藉著月光行至炕前,吃緊對曲蓮道,“大奶奶稍安,王府此時有些狀況,我們且假裝不知,比及子時立時便解纜!”曲蓮聽了,隻低聲道,“可知是出了甚麼事?”
那日王府來人,見徐氏病重,便執意方法了曲蓮與裴邵靖歸去覆命。
曲蓮行至內間榻前,給裴邵靖掖了掖被角。方要回身拜彆,卻無妨被他拉住了衣角。
那暗衛一聽,心中便有些焦心,吃緊道,“殿下!大局為重!”
此時等候的,便是中路軍的兵符。如有了兵符,便可立時脫手。
屋內有一個小丫頭,此時正縮在角落裡瑟瑟顫栗。此時見有人闖了出去,便收回了鋒利的叫聲。
聽著院子外有些喧鬨之聲,曲蓮立時便在黑暗中低聲喚了丹青。
雖心中這般幸運,符瑄也想著儘快將廬陵王肅除。
丹青麵上有些焦心,見她返來,便立時交代了符瑄的話。
曲蓮此時心中倒無多少驚懼,隻悄悄的等著姿式到來。
丹青見曲蓮思忖不語,咬了咬下唇又道,“大奶奶放心,丹青定護得您與小公子安然全麵。”聲音在這清冷的夜裡,帶著些決然的味道。
閣房的簾子便暗衛一把扯落,符瑄便走了出來。
現在廬陵王重傷,中路雄師還在城外等命。此時,王府謀士皆在勸廬陵王放棄親征,宋晗則一向留在王府書房,等著廬陵王頒動手諭交出兵符。宋夫人與其次子也已被人請進了王府。如果此時裴府不送入人質,廬陵王斷不能放心將中路軍交予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