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萃垂了頭,呐呐道,“奴婢知錯了,奴婢自是應以大奶奶為主。”
此人一旦閒散安閒下來,便開端思左想右,她現在便瞧著曲蓮有些不紮眼了。
徐氏正心煩意亂的,被一杯茶燙了口,她便將整盞熱茶連同那粉彩的茶盅一起砸在了小丫環身上。
徐氏這會子在紫竹堂正房的宴息處炕上,正單獨坐著運氣。昨夜裴邵靖說是身上不舒暢,將她折騰了半宿,這一夙起來,頭上便一向模糊作痛。
待見得天已大亮,曲蓮隻得歎了口氣,已過了去紫竹堂存候的時候,免不了又得好好見地一番徐氏的神采。
待兩人退出閣房,自有丫環出去清算了地上的狼狽,又給徐氏與曲蓮各自上了新茶。
徐氏聞言,慢條斯理的端起麵前的茶盞抿了口茶水,這才問道,“現在我們回到都城也有半月了,府裡各處也算是安寧下來,世子那邊現在也定了職掛了中軍都督,嘉禾軒也該有一番章程了。”
曲蓮便點了點頭道,“是了,侯爺這麼多年不在家中,自是與世子景象分歧。”
染萃聽了,便噗通跪在了地上,聲音也哽嚥了起來,“奴婢知錯了,奴婢卯時也出去了一趟,見著大奶奶睡得正苦澀,又見大奶奶麵色不太好,隻想著本日便服從世子爺的話,讓大奶奶多睡一會兒。擺佈是世子爺折騰的,現在他精力著去上朝,偏要大奶奶這般疲累。”一邊說著,她便仰了頭,道,“大奶奶何不與世子爺直說,夫人現在更加有些過分。”
徐氏心中一陣發悶,隻在內心斥了一聲狐媚魘道的。
一邊染萃見了,自是噗通跪在地上,一邊叩首一邊哭道,“夫人贖罪,這滿是奴婢的錯。本日世子爺出門前,見大奶奶麵上不好,便不準奴婢喚醒大奶奶。大奶奶醒來見過了時候,便將奴婢狠狠斥責了一番,還罰了奴婢一個月的例銀,還不準奴婢本日用飯,還……”
曲蓮明白此時恐怕隻能將那二人待會嘉禾軒,便也不在此事違逆徐氏。這般長輩賜,自是不能辭。如此,她想了想便問道,“既是夫人所賜,曲蓮定不推托。隻是夫人所言章程,卻實是……”說到這裡,她臉上便閃現出些茫然。
跪在地上的小丫環見肝火轉移,卻也不敢拜彆,隻將本身縮成一團,但願徐氏不再重視自個兒。
曲蓮說的彆扭,徐氏要出口的話便窒了一窒,不知她是當真不知還是在揣著明白裝胡塗,自是瞪了她一眼,這才道,“你方纔也說小日子要到了!莫非你便是到了小日子也要世子爺睡在你房裡?我們裴家不是那般小門小戶,自冇有委曲世子的事理。”
自過了年來,徐氏在廬陵一向吊著的心完整的放了下來。
那小丫環跪在地上瑟瑟顫栗,徐氏瞧也不瞧,隻抬了眼看向走出去的曲蓮。
徐氏隻來得及哼了一聲,便又聽曲蓮道,“現在侯爺賦閒在家療養,可算是日日都在家中,不知夫人現在是如何安排的?”
這曲蓮倒好,一味的由著兒子,果然是薄祚豪門出身,上不得檯麵。想到這裡,她心中更是堵得慌。眼瞅著過了年關,都城公卿之家便又要開端各自走動,這宴事自年初到年臘月月都少不了。彆人家的夫人有家世崇高的兒媳婦,自是趾高氣揚的帶著各家走動。徐氏一想著帶著曲蓮出門子,便感覺麵子裡子半點不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