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邵翊不及出言提示,一步上前,便閃至曲蓮身前,厲聲喝道,“甚麼人?!”
話一出口,便見她身形晃了晃,裴邵翊心中卻突地有一絲悔怨。這一句話,實實在在的打到了她的把柄。
她瞪著一雙杏目,滿腔悲切,聲聲啼血,句句不甘。
到了此處,瞧見她麵上神采,笑容冷冷,便如這夜風。他頓了頓,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曲蓮聞言嘲笑,“大局?便是當年壽春長公主與許太後聯手躲下江山也算是大局,莫非但凡是個大局擺在我麵前,我便要去考慮一番?皇上是有他的考量,可他卻也曾昭昭彼蒼之下應諾我,如有一日登上大寶便替我父昭雪為我族人伸冤。可現在呢?誓詞猶在耳畔,乾坤還是朗朗,他卻要我為了大局眼看著仇敵清閒法外?”
染萃正站在那處,見此場麵嚇得厲聲尖叫,便有一名黑衣之人半道朝著她揮劍而去!
裴邵翊竟被她這番話逼得踉踉後退了一步,隻能垂首歎了口氣,“皇上……他也是不得已。”
裴邵翊聞言倒也不再做那般調侃之態,淡聲道,“現在赦免徐壽的聖旨正放在禦書房的案上,若不是丹青那番話,恐怕此時已經到了徐壽手裡。”
那黑衣的五人聽得染萃尖叫,擔憂其引得保護前來,心下一慌便露了馬腳。此中一人,便被裴邵翊一劍刺中胸膛,悶哼一聲,便倒了下去。
曲蓮在他身後一愣,立時止住了腳步。
“是啊,大嫂那麼聰明,何不為皇上想一想,現在該如何破解此種局麵?”裴邵翊聞言便抬高了聲音怒聲道,“現在雄師目睹將要到達北直隸外,就等著壽春長公主脫手。徐壽倒是不見兔子不撒鷹,見不到赦免的聖旨便不會謊詐長公主。現在你以延德帝皇子為挾,使得皇上扣了那聖旨,可有想過大局?”
這兩人與那幾人明顯不是朋友,此時已然固執刀向那幾名黑衣人衝了疇昔,將幾人攔在了中心。
染萃雖不明以是,卻本能的感遭到傷害,便更不敢離了曲蓮身邊,遊移道,“大奶奶……”
直過了半盞茶時候,她才動了動,也不答覆,隻轉了身便要分開。
曲蓮聞言定定的看著他,一字一句說道,“可他們都不姓蕭。”想他不過是要來勸止本身,曲蓮再也不耐在此與之膠葛,回身欲走。
染萃此時已經嚇個半死,見那幾名歹人被攔了下來,心中平增了幾分勇氣,朝著曲蓮疾走而來,一把將曲蓮拉到了身後,本身則擋在了前麵。
曲蓮心中焦心,也顧不得他說了甚麼,眼看著染萃就要被那黑衣人抓住,誰想著自那園子當中竟又竄出兩人。
曲蓮略抬頭看向他,見他有些遊移,隻問道,“二少爺有何指教?”
便是此時,遠處一株矮樹以後突地閃過一絲暗淡的光芒。曲蓮並未發覺,但裴邵翊卻靈敏的發覺了這一絲亮光。那是夜晚時分,兵刃反射月光的光芒。
“大嫂!你進宮前一日,父親曾進宮為徐壽討情。”見曲蓮要走,裴邵翊咬牙說道,“父親一貫與徐家不睦,卻也為著這些許情分入宮請旨。莫非你就不能想一想當年與皇上的情分嗎?”
曲蓮此時也不能回嘉禾軒,自是跟著幾人先到了裴府內院正堂,幾人皆在廳中落了座。她這纔看向丁宿與程春,“你二報酬何還在府中?”這二人跟著裴邵竑多年,恰是裴邵竑身邊保護當中技藝最好的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