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梅花_第二章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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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東雨說,我睡不著,內心煩,想逛逛,不放心你們就跟著。聽到身後的沙沙聲,阿誰動機又冒出來。三豆俄然道,姐,謹慎!音猶在耳,柳東雨已被藤條絆倒。三豆跑過來扶起她,冇事吧姐?柳東雨摸摸臉和額頭,彷彿冇被紮破。然後問三豆,你剛纔叫我甚麼?三豆頓了一下,說,我叫錯了。柳東雨大聲問,你叫我甚麼?三豆較著慌了,叫姐來著。柳東雨哦一聲,叫姐就挺好,那會兒你看到藤條了?三豆說,看到了。柳東雨問,你真能聽懂鳥語?不等三豆答,馮大個兒搶先道,他不但聽懂鳥說話,還能聽懂蟲子吵架。柳東雨冇理馮大個兒,望著三豆。三豆說,我是叢林裡長大的。柳東雨悄悄心驚,好半天冇說話。明顯三豆比她更熟諳叢林。三豆必定另有彆的本領,難怪林闖讓他跟著。阿誰厚嘴唇的傢夥心倒是蠻細的。

柳東雨說,我不尋死總行了吧?口氣硬,鼻子卻酸了。折騰一番,還是冇鬥過這個厚嘴惡棍。內心這麼想著,成果就罵出來。聲音很低,林闖還是捕獲到,惡棍?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我。惡棍就惡棍吧,比豬狗好聽點兒。

柳秀才說,那日本人就跟山貓一樣,體形不大,性子極凶悍。可不管多麼凶悍的牲口,都逃不脫獵人的弓箭。你一個少年能夠打死山貓,那麼大的步隊,被日本人趕得東躲西藏。他們還不如你呢。

柳東雨說,是,算我求你。

林闖娘彷彿不信,避禍?

柳東風射出了第一箭。冇射中兔子,偏出老遠。柳東風想再射,兔子已經冇了影兒。撿回箭,柳東風有些懊喪。父親說,百發百中是練出來的,冇有三年五年工夫,甭說兔子,鬆鼠也難對於。又說,一樣是射箭,分歧的獵物有分歧的技能,如果是鹿,要在吃草的時候射,吃草的時候鹿比較溫馨,能對準關鍵部位,若射中腿或屁股,鹿仍然跑得很快,很難追上。如果是兔子,要在彈起來的時候射。兔槍彈跳起那一刻體形變長,輕易射中。射到甚麼部位兔子都逃不掉。柳東風問甚麼時候教他用獵槍,父親說,學會走再學跑。

柳東雨跺頓腳,真是個活寶!俄然回身往西北角猛跑。她早察看好了,山石前麵是絕壁。林闖眼疾腿快,柳東雨還冇到石頭邊兒上,就被他追上撲倒。林闖壓在柳東雨身上,有些氣乎乎地問,你這是乾甚麼?尋死啊?柳東雨叫,你彆管,滾蛋!柳東雨當然不是至心跳崖,不過是賭一把。林闖說,死也彆在這兒死呀,咱寨子冇有女人就冇有吧,可不想要個女鬼。柳東雨恨恨的,你要麼砍了我,要麼放我,不明不白關著算甚麼?還林沖後代呢?你底子就是狗的後代。有本領殺日本人去,欺負女人還逞甚麼能?柳東雨憋了太久,平時說不出來的臟話狠話惡話,連續串拎出來砸向林闖。

老煙味又辛又辣,但在阿誰心跳的日子,柳東風在辛辣中聞到一絲甜,就像曾經吃過的麻糖。稠濁的氣味令柳東風迷醉。那味道並不重,絲絲縷縷,如有若無。柳東風張大鼻孔,用心腸、貪婪地吸著。

柳東雨說,避禍的呀。林闖娘搖點頭,瞧你帶的這些東西,哪像避禍的。柳東雨說,半路撿的。林闖娘說,你彆哄我,兵荒馬亂的,撿個窩窩頭都甭想,你還撿肉?誠懇說,是不是林二狗派你來的?柳東雨愣怔著,林二狗是誰?林闖娘問,你不熟諳他?柳東雨說,我如何會熟諳他?我是逃來的啊。大娘,他是你甚麼人呢?你的親戚?林闖娘說不是,我冇有這類親戚。是個匪賊!柳東雨吃驚道,大娘,你咋惹上匪賊了?林闖娘說,我冇惹他,是他惹我。柳東雨說,大娘你是獲咎了他吧,還好是匪賊,不是日本人。林闖娘轉移話題,快彆提那小子了。柳東雨暗樂,她的大話見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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