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肥田說，她還公開順從法律。

柳東風誇大，我不消槍，隻用弓箭。

柳東風和魏紅俠也吵過架，那次吵架是因為柳秀才。柳秀才一瘸一拐地過來，必然是聞到酒香。哦，魏紅俠還會釀酒。柳秀纔不像疇昔那麼嗜酒了，那天卻被魏紅俠的酒勾起饞蟲，連著喝下去兩碗，當下就躺倒了。柳東風返來，柳秀才還在昏睡。柳東風有些活力，嫌魏紅俠不攔著，柳秀才都這麼大年紀了。魏紅俠辯論，她提示柳秀才酒勁兒大，柳秀纔不聽。柳東風也不忍再說甚麼，隻說你瞧瞧他醉成甚麼了。魏紅俠擔憂道，會不會出性命？柳東風悶悶地答，不曉得。也不是恐嚇她，他真的不曉得柳秀纔會不會一睡不醒。還好，後半夜柳秀才醒了。柳東風揹他回茅草屋，柳秀才一起唸叨，好酒呢，好酒呢。要說這不怪魏紅俠，她如何能夠又如何敢攔柳秀才？柳東風因為歉疚，更心疼她了。

柳東風不清楚受傷的男人甚麼來源，又因為甚麼受傷。或許是撞上匪賊，也說不定男人就是匪賊，在擄掠中被砍傷。碰到受傷的人，即便是匪賊也不能不救，性命關天呢。男人醒來，柳東風頓時送他分開。若男人是匪賊，救匪賊的事再讓屯裡人曉得，隻會招罵。男人斜挎一個包，柳東風本不想碰，可實在是不結壯。包裡的東西或許能幫忙他判定男人的身份。還好，包裡冇刀冇槍也冇錢，隻要一些草藥。明顯是挖出不久，還新奇著。柳東風暗想，男人是個郎中？

柳東雨放緩語氣，不是我嫌你們，是怕你們碰到費事。我要坐火車，車站的日本兵和偽軍盤問很嚴，你們倆裝著槍，不等進站就得抓起來，你們說，我丟下你們不管還是救你們？

土肥田竟然笑了，你當我是傻子啊？

她倆走後，柳東風在院裡劈材。魏紅俠揹回的枯木有細有粗，粗的都很重。也不知她如何背返來的。柳東風的心還在回味拂曉的甜美，精力不那麼集合。魏紅俠在腦裡來回閃著，柳東風的嘴巴一次次裂開。

男人問，你救了我？

柳東雨讓三豆和馮大個兒把偽軍引出來，她溜進院子，過後在黑石鎮外的地盤廟彙合。走到街上，三豆悄聲問，如果偽軍不追呢？我和偽軍交過手，日本兵不壓陣，他們比老鼠膽量還小。柳東雨說，不追就打，追就跑，打不死也要把這群狗折騰個夠。三豆躍躍欲試的模樣，姐就瞧好吧，我和馮大個兒的槍法真不是吹的。柳東雨說，這幫傢夥閒慣了，不會是你們的敵手，千萬不要戀戰，謹慎背後，如果他們就是窩在院裡不出來也不要硬衝，折騰一場，黑石鎮也算冇白來。三豆擔憂柳東雨，要把槍給柳東雨，他和馮大個兒合用一把就行。柳東雨說，你們正麵騷擾，冇傢夥哪行？我在暗處，刀比槍管用，放心吧，有傷害我就不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