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曰智足以飾非,辯足以行說,內離骨肉之親,外構朝廷之亂,如此者,讒臣也。”
“三曰夙興夜寐,進賢不懈,數稱往古之行事,以厲主張,如此者,忠臣也。”
“三曰內實險詖,表麵小謹,巧舌令色,妒善嫉賢,所欲進,則明其美、隱其惡,所欲退,則明其過、匿其美,使主獎懲不當,號令不可,如此者,奸臣也。”
當下,李顯正了正嗓子,方纔道:“百裡奚,汝且記下孤說的話,來日此節我便不在那講武堂內講了,就由你來講。。”
諸人腦海中細細想來,此人才確正如李顯所說的那般。
但是,不待諸人答覆,李顯確是自已答道:“蘇秦,秦地千裡之才也,在野,可為鴻儒飽學之士;在軍中,可為佐軍司馬也,縱橫結合四方;於朝堂,可為上卿大夫矣。 然,雖其可名揚千古,但在野教養不得四方百姓,八方蠻夷,隻沽名釣譽,令民氣生敬佩之情,在軍中,打不得硬戰,施不來奇謀,隻能憑一張利嘴而說四方敵酋,若碰上心智高絕者,其隻會做無勤奮矣,而於朝堂之上,確畢生亦有望於出將入相,皆是以等樣人,上不能為君國分憂,下不能為百姓謀福,確隻知憑一張利嘴笨舌,仗著幾分聰明,而四周招搖,此終是小虛於天下豪傑也。”
李顯為秦王,除了專斷乾綱以外,想要獲得朝中眾大臣們的支撐,他亦隻能如此了。。。
君為元,臣作股肱,齊契同心,合而成體,體或不備,未有成人。但是雖尊高,必資手足以成體;君雖明哲,必藉股肱乃至治。《禮》雲:“民以君為心,君以民為體,心莊則體舒,心肅則容敬。”《書》雲:“元明哉!股肱良哉!庶士康哉!”“元叢脞哉!股肱惰哉!萬事墮哉!”但是委棄股肱,獨任胸臆,詳細成理,非所聞也。
輕放下酒樽,李顯環顧於擺佈而輕笑著問道:“不知在諸公眼裡覺得,那蘇季子如何?”
“六曰諂主以佞邪,陷主於不義,朋黨比周,以蔽主明,使白黑無彆,是非無間,使主惡佈於境內,聞於四鄰,如此者,亡國之臣也。是謂六邪。賢臣處六正之道,不可六邪之術,故上安而下治。生則見樂,死則見思,此人臣之術也。”
“五曰擅權擅勢,以輕為重,私門成黨,以富其家,擅矯主命,以自貴要,如此者,賊臣也。”
“六曰家國昏亂,所為不諛,敢犯主之嚴顏,麵言主之不對,如此者,直臣也。是謂六正。”
見得這堂前諸人,皆是這大秦之棟梁底子,但是,確個個如癡醉般,隻知憑名譽選士,而於李顯的科舉之行,亦隻是當作那是李顯為秦王的乾綱專斷之行。
“五曰守文奉法,任官職事,不受贈遺,辭祿讓賜,飲食儉仆,如此者,貞臣也。”
“君臣相遇,自古難堪。以石投水,千載一合,以水投石,無時不有。其能開至公之道,申天下之用,內經心膂,外竭股肱,和若鹽梅,固同金石者,非惟高位厚秩,在於禮之罷了。昔周文王遊於鳳凰之墟,襪係解,顧擺佈莫可使者,乃自結之。豈周文之朝儘為俊乂,聖明之代獨無君子者哉?但知與不知,禮與不禮耳!是以伊尹,有莘之媵臣;韓信,項氏之逃亡。殷湯致禮,定王業於南巢,漢祖登壇,成帝功於垓下。若夏桀不棄於伊尹,項羽垂恩於韓信,寧肯敗已成之國,為滅亡之虜乎?又微子,骨肉也,受茅土於宋;箕子,良臣也,陳《洪範》於周,仲尼稱其仁,莫有非之者。《禮記》稱:“魯穆公問於子思曰:‘為舊君反服,古歟?’子思曰:‘古之君子,進人以禮,退人以禮,故有舊君反服之禮也。今之君子,進人若將加諸膝,退人若將隊諸淵。毋為戎,不亦善乎,又何反服之禮之有?’”齊景公問於晏子曰:“忠臣之事君如之何?”晏子對曰:“有難不死,出亡不送。”公曰“裂地以封之,疏爵而待之,有難不死,出亡不送,何也?”晏子曰:“言而見用,畢生無難,臣何死焉?諫而見納,畢生不亡,臣何送焉?若言不見用,有難而死,是妄死也;諫不見納,出亡而送,是詐忠也。”《春秋左氏傳》曰:“崔杼弑齊莊公,晏子立於崔氏之門外,其人曰:‘死乎?’曰:‘獨吾君也乎哉!吾死也?’曰:‘行乎?’曰:‘吾罪也乎哉!吾亡也?故君為社稷死,則死之;為社稷亡,則亡之。若為己死,為己亡,非其密切,誰敢任之?’門啟而入,枕屍股而哭,興,三踴而出。”孟子曰:“君視臣如手足,臣視君如腹心;君視臣如犬馬,臣視君如國人;君視臣如糞土,臣視君如寇仇。”雖臣之事君無二誌,至於去就之節,當緣恩之厚薄,但是為人主者,安能夠無禮於下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