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要走,也要帶你一起走。”
管苞淚落如雨,凝睇著張忍,固然他是犬的模樣,固然他的心已經被魔氣感化,但他還是她的張忍,她想留下這最後的一眼,因為她不想健忘他,哪怕將來再經曆千年萬年的光陰,他在她內心,也該是栩栩如生,熠熠生輝的。
“就憑你?一條牲口!”張忍已經不再是疇前與他奔馳在山林中無憂無慮的野狗了,他本就是魔尊的屍狗魄,當命魂心之刃覺醒時,他又如何能夠順從心之刃的節製?現在的他,是疇前魔尊的縮影,他麵前的神仙妖怪,不過是可鄙的獵物,他的眼中冇有一絲記念,乃至冇有一絲憐憫。就像屠夫麵對鮮肉,隻要斬殺的巴望。
俄然,一道青光如鞭芒捲住他的右臂,張忍扭頭一瞧,是青龍神孟章。“疇前作為你的輕敵,我思疑本身是不是做錯了事。但是現在我能夠必定的是,我不能把駱霞讓給你。”孟章還是傲岸,話音未落,身子已經撲到了張忍麵前,統統劍指一點青芒朝他的眉心辭去。
這一聲吼怒,來自她的靈魂深處。
“張忍!”管苞痛斥,淚雨紛飛,“你的固執那裡去了?你不是說你是天師的狗,你的平生隻要道麼?”
隨之而來的是滿腔氣憤噴湧而出,“張忍,我要讓你支出代價。”他一字一句地說著,身子漸突變得青光閃閃,陰霾不定。
“天師?道?”張忍頓了一頓,目光中閃現出茫然的神采,他彷彿墮入了思考,卻又似想側耳聆聽管苞接下來想說甚麼。
趁著這個間隙,孟章將神通完成,世人隻驚見雨幕當中有無數似透明又似凝膠的披甲軍人脫形而出,他們一個個身材魁偉,手持刀槍劍戟,踏著西風踩著雨滴排空而上,從四周八方向火犬奔湧而去。
火犬撲噬了一空,烈焰也收攏於口中,四下張望,卻看不到青龍的身影,急得暴跳如雷,不竭地吼怒,滾滾烈火從他的口中騰卷沖天,彷彿有人燃起了龐大的火把,將全部彆育場照得亮如白天。
無數血紅的龍蛇將火娘子團團包裹,爭相噬咬,不過半晌之間,她已被灼燒得臉孔全非,體無完膚。但她仍不甘心就此死去,強自咬緊牙關,抖擻長鞭,將張忍攔腰捲住。
張忍忙側首躲過進犯,回擊一刀斬斷青芒,欺身而起,揮刀猛斬孟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