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,天之時的兵膽便是獵驕靡的慧識。
戰局仍處於膠著狀況,一時難分勝負。管苞因此也不焦急,慢條斯理地在張忍耳邊輕言:“依我窺看,天之時與你的心之刃的造法應為不異。心之刃以你的心臟為骨心誌為膽,是以即便被人奪去,也會當即回到你的手中。天之時雖不及心之刃這般奇妙,但此中必然有一兵膽來源於獵驕靡,是以纔會即便落入敵手,也會為他接收魔氣。如果將這兵膽換了,恐怕天之時會立即背叛,當時我們就會大獲全勝。”
“是!”張忍回聲作答時,夜帝已經盤膝坐在地上,運功回氣了。
但恰幸虧這個時候,兵骨勢弱,令金龍衝破重圍,但見它在空中不住盤繞,額頭上碧綠的獨眼緊緊凝睇張忍,彷彿在尋覓最後一擊的罅隙。
白光如閃電劃過,龐大的白狼一口咬住金龍的脖頸,流星似的墜落到大地上,頓時黃白交叉,金龍頎長而有力的身材將白狼纏繞幾圈,緊緊勒住。白狼死不鬆口,四隻利爪蹬踏住金龍的身材,奮力抗爭。
“好,我這就去。”張忍邊說,邊咬緊牙關忍者疼痛,從心口中緩緩抽出心之刃,這刮骨切膚般的痛苦固然早就風俗了,但還是疼得他一頭盜汗。一旁的管苞卻拉住他的臂彎,和順地貼在他的身上,輕聲說道:“我看這心之刃便可作為兵膽,將那寶石取而代之,隻是你要掌控機會,如果被他發覺了你的企圖,便不好對於了。”
張忍的槍彈上,都刻有他親手刻上去的誅妖咒文,即便是比大象還雄渾的妖怪,中了這咒文槍彈,就好象人類中了毒箭,幾秒鐘的時候,咒力就會通過神經和血液伸展至滿身,將妖怪殺死。
心之刃彷彿也到了極限,這是兵骨犬之心天賦的不敷,它冇有人類的心房那樣微弱而富有彈性,在短促的猛攻過後,需求一段時候歇息規複。
張忍目睹著那顆槍彈打在獵驕靡的胸膛上,卻像水珠似的彈開,更彆提穿透皮肉令咒文伸展滿身了。也就是這麼一頓的工夫,獵驕靡已經飛撲上來,好似一道黑風擦臉而過,張忍隻感覺左手一空,轉頭望去,獵驕靡已經站在他的身後,手中握著天之時權杖,微微一晃,便化作一杆黃金長槍,傲然矗立。而天之時內含的殘剩魔氣,也趁機一股腦通報進獵驕靡的身材。如果方纔天之時已令他規複人身,那麼這一刻,他已經彷彿脫胎換骨,有了一副不怒自威的王者姿勢。
管苞也將目光投射在天之時上,那目光淩厲的彷彿海東青,半晌後她的臉上暈起一抹桃霞,“我曉得了,便是那上麵的紅色晶石,看來應當是獵驕靡的心。怪不得他千年不朽,還變成了不化骨!”
那紅霞固然凜冽,卻抵不住金龍的猛攻,冇過量久便垂垂消逝退色,放眼望去,已可看到張忍手持心之刃滿頭大汗的模樣。
夜帝瞅準這個機遇,彷彿暮色裡飄落的秋葉,已欺身而至,左掌橫出,重重拍向獵驕靡的額頭。固然不知這一擊可否將獵驕靡的神識打出體外,但任誰也是第一次見到不化骨,又安曉得這傳說中的魔物的死穴,隻能臨時嘗試一番吧。
此話說得在理,但……
但對於魔,結果如何呢?
張忍點點頭,應了一聲“多謝”,便飛身插手戰陣,揮刀橫斬獵驕靡的頭顱。獵驕靡倉猝迴轉天之時擋駕,隻見金赤訂交收回轟然一聲鳴響,獵驕靡不由得哈哈大笑,道:“好古怪的神兵,中間公然非同凡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