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當初莫名其妙在棺材裡醒來，就一起莫名其妙。

“唐少使，這是我們淩月城特產芡實糕。”

唐濟搖了點頭，兀自苦笑一聲：“隻不過，我向來可都不是甚麼好人。我騙過你，騙過慕容，乃至十多年交誼的舊友都不得不騙。像我這類人，謝將軍還是不要信我的好。”

不平！不平啊！

內裡雨下個不斷。明顯早上還是豔陽天，誰知自打唐濟來還冇一個時候，便稀裡嘩啦風雲驟變，這下好了，連“送客”都不好送了，還得假惺惺給他安插客房留他住下來！

“……我？”

慕容紙臉一紅，順手拍了謝律一掌：“你莫聽他胡說。”

但是，一個“唐”字冇寫完，原定的收信人已經氣喘籲籲地衝到了他的麵前――精確來講，衝到了他中間人的麵前。

謝律是多麼可貴，終究也有了悄悄磨牙眯眼瞪著慕容紙的機遇。

“將軍，唐少使來了。”

……

唐濟沉默半晌，歎了口氣。

“固然皇上起先說，太子之位過眾皇子‘能者得之’，但隻要成王寧王他們一日尚在，便是涼王權勢再盛，怕亦是敵不過皇上一紙聖旨。”

開水沏的，燙死你！

“更彆說，涼王殿下本身……也一定想要那太子之位。”

慕容紙卻冇有理睬謝律，隻問唐濟：“你如何曉得我在這兒？”

“到時涼王要麼拱手認命叫多年心血白搭，要麼隻能殺兄弑父、冒天下之大不韙攻陷都城。可那麼做失了民氣倒也罷了，莫忘了周遭北漠、遠遼等國對我大夏虎視眈眈，南疆局勢亦不安寧，如果再有內鬨，怕是全部大夏都搖搖欲墜，也不是涼王一人能夠力挽的。”

謝律感覺本身真是慘。

打得特彆踏實，噎死你！

“都是我……對徒兒教養無方，幾乎害了莊仆性命。”

“嗚……重寫兩張了，阿紙，手痠呢。”

唐濟搖了點頭，一聲苦笑。

唐濟一愣：“娘子？”看嚮慕容紙的眼神，多少有幾分古怪。

“那日的話，慕容，我冇有騙你。夜璞少主當時確與成王府統統來往，楓葉山莊截獲到他與成王府的飛鷹傳信，證據確實。不過，歸正現在夜璞少主已是本身人了，此事也就不提罷了。”

唐濟垂眸歎道：“荀閣主特地叮嚀過，並不敢胡說。”

見那宣紙上麵龍飛鳳舞鬼畫符普通，慕容紙心說白瞎了這好紙。

“是。阿紙他非常信賴唐少使，謝某固然很多事不記得了，但謝某堅信阿紙。既是阿紙肯信的人，謝某便也不想同唐少使虛與委蛇。你我之間如有甚麼前嫌，也已是謝某生前之過，還望唐少使摒棄前塵，事事以誠相告。”

謝律彼時，正巧在寫要送去唐濟洛都城那邊的飛鴿傳書，慕容紙則站在中間抓著袖子替他研墨，趁便抉剔他字寫得丟臉。

慕容紙愣了半晌。

“阿紙跟我說，唐少使是‘可托之人’。”

“可你現在又冇在兵戈，太丟臉了，重寫吧。”

篤篤敲了敲客房的門，知心腸親身給十天半個月估計都走不了的唐少使送暖爐。

固然是一向以來的猜想得以印證，可真的聽了唐濟這話，心下還是五味陳雜。

“哎，徒兒不聽話不能怪師父的！”謝律見慕容紙麵露愧色，頓時作極和順狀輕聲安撫，趁便賴在他椅子旁不走給唐濟看。

“這寫的甚麼？我當初可不是那麼教你的。你之前在聽雪宮的時候，筆跡清楚是很工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