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桃端了淨水出去,慕容子旭這才從夢中復甦過來,一睜眼恰與竹枝四目相對,轉過臉,走向竹桃,說道:“你好生照看她,我先出去了。”說罷便掩門而去。竹枝亦起家走到洗臉架前,竹桃立在一旁倒著葫蘆瓢裡的水給竹枝洗手,木盆裡的水清淩淩作響。竹枝拿過毛巾揩乾手,緩緩道來:“現在該給我個解釋了吧!”竹桃扶了她坐在床榻邊,斟茶倒水半響才說道:“原是我們的錯,但未想過會形成本日的殘局。竹枝姐姐,你若信得過我便同我去個處所吧!我自會向你解釋清楚這統統的。”竹枝昂首望了眼竹桃,又垂首道:“走吧!”
正深思間,忽聽聞門外模糊有人說話,貌似竹桃之聲,竹枝便埋頭諦聽。那門外果然是竹桃在言語,她正怒斥著慕容子旭,吼怒道:“你如何能如此對待竹枝?即便她並非我姐姐,可她畢竟至心腸愛著你啊!”聽至此處,竹枝已了無情感了,兩眼浮泛洞地儘管淌淚。沉默很久,慕容子旭纔開口道:“若不是你給了她你姐姐的那盒脂粉,我的打算便不會付之東流,而她也不會落得個古怪滅亡且失落的名頭。或許,禍首禍首是我,是我過分無私。”竹枝方纔明白本身不過是慕容子旭打算中的一顆棋子,全然不是甚麼竹桃上世的姐姐、全然不知甚麼慕容子旭上世的愛人……
半響,竹桃攜了竹枝來至那處竹屋前,恰是竹枝與慕容子旭相逢之處。竹桃鵠立後便傾訴開來,道:“這竹屋是我姐姐同慕容子旭的居處,他們宿世本是一對相濡以沫的戀人。我姐姐與你同名,亦喚作竹枝,她和我皆是這竹林裡被拋棄的死嬰。奇特的是這茂林修竹裡,我們的墓前卻長了兩株桃樹,年事深遠,許是千年或百年,我們依托這桃樹汲取日月精華,得以修煉成形,變幻為妙齡女子之體。那兩棵桃樹便是先前你在我房前所見的兩棵。而慕容子旭是這片竹林之主,他的出身唯有姐姐曉得。再以後,我們三人便餬口在此數百年,我和姐姐皆愛上了慕容子旭。姐姐是心疼我的,她竟想促進我和慕容子旭而捐軀本身的幸運,之前你在我房內蓋過的鴛鴦錦便是姐姐親手為我繡製的嫁奩。過後,慕容子旭親口向我承認他鐘愛之人是姐姐而非我,我見機地成全了他倆,因為比擬慕容子旭,我更愛姐姐……”竹桃神思悠然,嗚嗚地抽泣起來。竹枝上前握住她的雙手,輕聲說道:“勾起你悲傷的過往,實不忍心,不消多說了,且歸家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