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青在中間瞧著,一會點頭,一會又點頭,笑道:“賢侄,我直說了吧,你也不要難過——看得出來你常日裡練武也算刻苦,可根基都是東學學西湊湊,完整不成架式。”徐晟道:“燕叔叔說得是!小侄本是胡『亂』學的,不成套路。”
燕青道:“賢侄倒是學得夠快!這些是學武之人的入門心法,你如果今後有機遇,可學到其他短長很多的內功。你現在推掌時,嘗試著應用炁吧。”徐晟心中默唸,集氣於雙掌,隻一招,前麵的那棵小樹微微晃了一下。他豁然開暢,先前與人打鬥隻會使一些蠻力罷了,如同進入了一個新的天下,欣喜道:“燕叔叔的工夫真叫小侄大開眼界啊!”燕青心道:“要先將樹折斷,是第一境地;再使之一下不動,而後又斷,是第二境地;流轉周身,不動也不見斷,實則樹乾已損,纔是最高境地。我練武這麼多年,纔剛達到第二境地。”又點頭道:“賢侄,你還差得遠呢!這小樹隻不過微微搖擺了一下罷了,你到一掌將它打斷後再說吧。”徐晟心中也是明白,更加下定了刻苦練習得決計。
不覺已至中午,吃罷午餐,燕青卻教他拳法。徐晟本想學當年看到的那套醉拳,燕青大笑道:“賢侄你還真把那花架子當真了?我當時打得過鄒大哥,看似醉拳,實在是彆的拳法罷了。你如果真的想學,今後能夠找武大哥或者其彆人,我如果現在將這套似是而非的東西傳授予你,豈不誤了你的技藝?”徐晟便道:“那燕叔叔教我昨日打贏水漸飛的那套拳法。”燕青點頭道:“我昨日說過,這套‘『迷』蹤拳’本來不太合適與你,但我又冇有其他的可教與你,也隻好勉為其難,隻用作當下防身吧!”
燕青道:“如許吧,我先教你一些呼吸吐納之法,午後再教拳腳,如何?”徐晟道:“但憑叮嚀。”
第二天一早,徐晟早夙起來,跟著燕青來到院掉隊麵一塊僻靜之處。徐晟欲向燕青行拜師之禮,被他攔住笑道:“賢侄,你對我不消拜叩,也不消叫我師父,還像平常一樣叫我燕叔叔便可!”
燕青又道:“你使出渾身力量朝我身上來一掌罷!”徐晟驚道:“為何?”燕青笑道:“你固然打來就是了,我看看你的內家工夫!”徐晟點點頭,奮力躍起,手中蓄力,一拳直中燕青後背。
徐晟遵循他所說,垂垂地竟感覺呼吸順暢,心口明朗起來,暗道:“菁兒教我輕功時,也曾這麼說過,本來這就是內功心法。”文菁教他時,本覺得本身會的內功根本他也會,隻是說的時候他竟然問了很多題目,是以學得顯慢了些,但也冇太在乎。因為已有一些根本,他很快能夠做到燕青所說的“運轉於大小週天”。
徐晟心中佩服實足:“本來菁兒是向許先生如許的隱士高人學習的,她這麼才調橫溢也就難怪了。”便道:“許先生,那位女人尚且曉得這麼多,那你定是無所不知了。”許貫忠又是點頭大笑道:“我隻是教過她琴棋、茶道和奇門法術之類,再說豈不聞‘青出於藍而勝於藍’,小丫頭資質人間罕見,那此中的每一藝彆人都得花上好幾年才氣學個馬草率虎,她卻三個月以內就全然會了。我想如果她儘力與我對上一弈的話,許某隻能自歎弗如。要說她不如我的,那便是我方纔給你扯談的那一套算卦的說法,當時她冇有學。”燕青道:“哄人的把戲誰要學?”又叮嚀徐晟道:“賢侄,你要將這手鐲收好,可不能隨便再給外人看到。水漸飛為明教北派,見到本身教中的聖物尚且起貪念,更不消說彆人了。你初出江湖,豈知此中的險惡?”徐晟點頭稱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