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尋衣聽的一頭霧水,苦思無果,反問道:“不知蕭穀主的意義是……”
“豎起你的耳朵,聽好……”
固然柳尋衣並不清楚其中啟事,但見蕭芷柔神情凝重,言辭感慨,因而也不再辯論。
麵對柳尋衣的酬酢,蕭芷柔卻驀地回身,獨自朝不遠處的一間草屋走去。
本欲脫口而出,但話到嘴邊,卻又被她生生嚥了歸去。如此循環來去,無數次欲言又止,畢竟化作一聲滿含哀怨與苦澀的感喟。
“如何?莫非你父母已雙雙過世?”不知為何,蕭芷柔的語氣變的有些溫和。
“不是曲解!”
柳尋衣心中大喜,敏捷起家,拱手道:“鄙人大膽,願聞蕭穀主見教!”
固然柳尋衣對蕭芷柔非常顧忌,但事已至此,他已冇法躲避,乾脆放膽直言。
“你且記下,我隻彈一遍……”
“且慢!”
“你父母安在?莫非他們忍心看你每天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?”
“多謝!”
“唉!”
“他們都覺得你已葬身萬丈深淵,是以正在為你埋衣冠塚。”
“看你年紀悄悄,為何開口杜口總離不開一個‘死’字?”
“如果你和姓洛的無親無端,為何甘心冒著粉身碎骨的傷害跳下忘情崖?”見柳尋衣言語誠心,不似作假,蕭芷柔不由柳眉微蹙,猜疑道,“姓洛的究竟有甚麼本領?能讓你對他斷念塌地,萬死不辭?”
“雨音?”蕭芷柔微微一愣,遊移道,“你想讓她幫你?”
“不知潘女人他們現在那邊?”
“蕭穀主此話何意?我不明白!”
初入草屋,他覺的這些書畫彷彿有些眼熟,但他看來看去,思慮再三,卻始終猜不出這些墨寶,究竟出自哪位“名家”之手?終究隻能悻悻作罷,自愧“才薄智淺”。
“那你的其他家人呢?”
最令柳尋衣感到不測的是,這些書畫竟無一張“無缺無損”,皆被撕成碎片,以後又被人一片片地重新拚好。固然看上去非常完整,但如蛛網般的一道道裂縫,卻明示著它們畢竟難以“破鏡重圓”。
“蕭穀主,你這是……”
蕭芷柔神情一滯,幽幽地說道:“一個是我,另一個是唐阿富。”
“這裡是甚麼處所?我自忘情崖跳下,隨波漂流至此,可蕭穀主為何會呈現在這兒?另有無情花……絕情穀遠在崖頂之上,據此百丈之遙,為何這裡能嗅到花香?”
“蕭穀主何必明知故問?你我皆知,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。”
草屋粗陋,但卻非常素雅。
“隻是一曲琴音,天下除蕭穀主和北賢王以外,旁人斷不能聽出深意,更不會是以而猜出你們之間的過往恩仇。”柳尋衣彷彿看出蕭芷柔的顧慮,趕快彌補道,“蕭穀主,眼下當務之急是救出桃花婆婆和貴派弟子,而並非刁難鄙人。還望以大局為重,煩請三思!”
“此處山明水秀,鳥語花香,倒是一處絕佳的葬身之地,死就死了。”
蕭芷柔所言字字如針,令柳尋衣的臉上變顏變色,不敢胡亂應對。
“蕭穀主與賢王府……或者說與北賢王之間,究竟有何恩仇?可否有甚麼曲解?”
“蕭穀主,這裡是……”
“流觴渡?”柳尋衣喃喃自語道,“難怪這裡能嗅到無情花的香氣,本來花香是順江風而下,彌散至此。”
“你說的是……”
柳尋衣話未出口,蕭芷柔俄然輕甩衣袖,一條白綾順勢而出,直射湖心。見狀,柳尋衣眼神一凝,右臂探出,在白綾纏住本身胳膊的同時,五指亦將白綾死死攥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