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老爺,你能來指當真凶,化解我們相互的曲解,我等實在感激不儘。”金複羽的聲音俄然在喧鬨中響起,他一開口,喧鬨的場麵頓時溫馨下來,“隻不過,我等遠在江湖,實在對高高在上的朝廷毫無興趣。還請沈老爺歸去轉告賈侍郎,就說我等戔戔草民,實在難以堪當大任,是以恕難從命。”
“嘶!”
“願聞高論!”沈東善驚奇道。
“這……”
現在看來,江湖中人對朝廷的衝突,遠比柳尋衣設想的還要激烈。
“甚麼詔令?”
柳尋衣雖不曉得沈東善本日的招安,究竟是真是假?但起碼他能通過此事,提早感知一下武林群雄對大宋朝廷的觀點和態度。
妙安費解地望著沈東善掌中的官印,迷惑道:“沈老爺何時仕進了?”
“我呸!我們又不是賊匪流寇,他們招的哪門子安?”
“沈老爺,這是何物?”
沈東善插話道:“以是歸順朝廷纔是萬全之策,獎懲可由朝廷做主,遇事一樣由朝廷同一調劑,以免自亂陣腳……”
“任何人若想參選武林盟主,必先要斬殺一名韃子,並當著天下豪傑的麵歃血盟誓,永不悖逆!”
“各位,賈大人拜托沈某來此,實在也是一番美意。大師且聽我一言……”
妙安道:“貧尼以為,若論資格和聲望,中原武林十二豪傑皆有資格擔負此任。”
現在,和沈東善一樣麵色丟臉的,另有躲在人群以後,一言不發的柳尋衣。
清風將拂塵本身前悄悄一揮,淡淡地說道:“沈老爺,有話還請直言。江湖中人素好直來直去,不像你們販子那般諱莫如深。”
“誰說冇有體例?”
“非常之時,當用非常手腕。”陸庭湘開口道,“推舉武林盟主主持大局,總好過接管朝廷招安,更好過被韃子一一攻破。”
被沈東善咄咄相逼,玄明一時難以全麵,不由地一陣語塞。
“我正有此意!”鐘離木笑道,“但還是日端方,凡中原武林之人,皆有資格參選武林盟主,統統以比武勝負而定。當年的端方是‘中原武林推舉盟主,需武功超群,膽識過人者,方能堪當此等大任。’以你們之見……”
“諸位且聽我一言!聽我一言!”沈東善抓住機遇,趕快開口道,“沈某深知各位掌門都是當世豪傑,受不得彆人管束。大師且聽我說,朝廷招安絕非束縛,而是要將武林各門各派連合在一起,構成一股固若金湯,堅不成摧的江湖權勢。如此一來,不管是武林異教,還是外族勁敵,我們皆可攻防有度,對他們迎頭痛擊。倘若大師各自為營,一旦打起來,不免陣腳大亂……”
斯須間,群雄沸騰,怨聲四起。沈東善站在場中,飽受來自四周八方的指責和誹謗,臉上變顏變色,好不出色。
“不錯!”秦明點頭道,“恕秦某快人快語,江湖各派實在各有私心,若隻憑一紙商定,便想讓大師誠懇以待,未免異想天開。”
“看上去彷彿是方印鑒,莫非是東善商號的印鑒?”
左弘軒擁戴道:“方纔沈老爺的一番話慷慨陳詞,又是何意?難不成也是這位賈侍郎教你說的?”
“不錯!大宋天子怯懦如鼠,本身龜縮在金殿裡,儘享齊人之福,卻想讓我們替他賣力?的確癡心妄圖!”
……
“若要讓民氣服口服,那便要有賞有罰!”洛天瑾緩緩開口道,“獎懲不明,民氣必定不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