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葉桐自從分開崑崙山後,江湖中就再也尋不到他的半點蹤跡。”陳雍幽幽地說道,“就彷彿……人間蒸發了一樣。江湖傳聞,有人說他隱居山林,也有人說他壽終正寢,另有人說他年青時殛斃太重,以是遭到報應,慘死荒漠。總之眾說紛繁,莫衷一是,但誰也不敢必定。與此同時,桃花婆婆也俄然銷聲匿跡。之前桃花婆婆住在絕情穀,那經常常有病人前去投醫問藥,可厥後……”
“是甚麼?”
“哦?”聞言,柳尋衣頓時來了興趣,忙道,“願聞其詳。”
“葉前輩與秦家老祖平輩,也應與潘八爺同齡。”柳尋衣點頭應道,“如此算來,起碼也有八十多了。”
“這……應當是毫不相乾。”陳雍彷彿猜出柳尋衣與洵溱的心機,沉吟道,“本日的絕情穀,乃武林異教,與昔日的桃花婆婆及葉前輩,皆無半點乾係。想來……應當是鳩占鵲巢纔是。”
陳雍苦笑道:“所謂醫者父母心,花楹深知生命不易,豈能容忍有人濫殺無辜?更何況,那人還是本身平生所愛的夫君。終究,花楹與葉桐因脾氣反麵,分道揚鑣。以後,花楹雲遊四方,懸壺救世,醫術也愈發高深。因其素愛桃花,並獨門釀製出滋補健體的藥膳‘桃花糕’,贈與貧苦之人,是以被人尊稱為‘桃花婆婆’,並有‘天下第一神醫’的佳譽。至於葉桐,則因被情所傷,將本身閉關於崑崙山深處,用心練武,幾近癡狂。”
“這……”洵溱錯愕道,“葉桐竟是崑崙派掌門?如此短長的人物,為安在本日的江湖中,卻連一點風聲都冇有?”
洵溱此言一出,柳尋衣和陳雍不由麵麵相覷,一陣語塞。
陳雍思考道:“你的意義是……桃花婆婆與葉老相逢以後,他們便一起分開了絕情穀。再以後,又有不相乾的外人誤打誤撞而來,占據了‘人去樓空’的絕情穀,以後才創下本日的武林異教?”
“絕情穀?”柳尋衣神采凝重地緩緩反覆道,“但是當今武林四大異教之一的絕情穀?”
洵溱望著神采遊移的柳尋衣,獨自插話道:“應當是當年花楹與葉桐伉儷團聚,二人冰釋前嫌,並決定一起退隱江湖,清閒歡愉地過完下半輩子。”
聞言,洵溱不由眼泛獵奇之意,詰問道:“厥後如何?”
“柳門主,你對‘柳葉銅錢’曉得多少?”陳雍問道。
“那人是誰?”柳尋衣和洵溱異口同聲地詰問道。
“少林聘請賢王府和六大門派前去河西?”
深夜,辰福堆棧二樓的客房內,燭火幽幽,映照出柳尋衣、洵溱、陳雍臉上的凝重之色。
三人圍桌而坐,桌上放著那枚柳葉銅錢。
望著如有所思的洵溱,以及滿眼篤定的陳雍,柳尋衣卻下認識空中露遊移,喃喃自語道:“時過進遷,物是人非。明天的江湖,早已不再是葉桐的天下,他的聲望和職位,也遠不及往昔。葉前輩在江湖中闖蕩半生,莫非他會不曉得‘人走茶涼,曲終人散’的事理?更何況,他已有二十幾年未曾露麵,明天俄然聘請天下群雄齊聚辰州,莫非真想倚老賣老,仰仗一己之力,化解少林與秦家的恩仇?若真是如此,這位葉前輩……未免也過分天真了些……”
“等一下!”
“這是天然。”柳尋衣應道,“當年,他與桃花婆婆分開後,生無可戀,唯有一心沉浸於武學,乃至成癡成魔,脾氣也變的愈發暴戾。而後的短短數年,他接連應戰各大門派妙手,並何嘗一敗。他與秦罡的崑崙之戰,也恰是在那段時候。因為葉桐的兵刃是一把‘柳葉劍’,是以他便以‘柳葉’為記,當年凡是被他應戰的人,都會提早收到一枚特製的‘柳葉銅錢’作為戰帖。久而久之,‘柳葉銅錢’便成了葉桐的獨占信物,其意義也由最後的‘戰帖’,垂垂衍變成‘邀帖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