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老爺無妨和本官說句實話,此事你究竟想不想插手?”賈侍郎麵色凝重,低聲問道。
趙元多方查證,得知馮天霸是一名可造之材,是以在暗中運作,終究將馮天霸招入東府天機閣,並賜官金刀校尉。
沈東善與賈侍郎早已瞭解多年,是以一見麵便如老朋友般,極其熟絡地相互酬酢起來。
現在,跟在賈侍郎身後的幾名保護中,一樣另有一名柳尋衣的熟人,恰是昔日的泉州大營都尉,後因獲咎陸庭湘,繼而被降職遠調的平江府捕頭,馮天霸。
二人鬥智,實在成果早已心知肚明,隻是都想借對方之口說出來罷了。
“那本官便與你明說吧!”賈侍郎眼神一稟,正色道,“此事請沈老爺務必插手。你想管得管,不想管也得管。”
半晌以後,在妙善的指引下,一名身著錦袍,身寬體胖的中年男人,在幾個彪形大漢的伴隨下,快步朝禪房走來。
“我可惜的是,這幾年丞相和諸位大人嘔心瀝血,任勞任怨,為安定中原大局晝乾夕惕,旰食宵衣,但現在卻要毀於一旦,實在可惜!可惜啊!”
沈東善識人,有過目不忘的本領。他曾在莫岑的金盆洗手大會上,見過馮天霸帶兵到陸府肇事,並清楚地記得馮天霸的身份,現在在賈侍郎身邊見到他,不免內心有些嘀咕。
見沈東善麵色愈發陰沉,賈侍郎的態度稍稍和緩幾分,淡笑道:“沈老爺,這但是千載難逢的機遇,你隻要辦成此事,莫說本官與丞相大人,就算是皇上,也要念你的一分恩典。到時天下另有誰敢與你作對?此等天上掉餡餅的功德,沈老爺可千萬彆因為一念之差,而白白錯過纔是!”
“靠甚麼?”明顯,賈侍郎對沈東善突如其來的一番話,倍感莫名其妙。
說罷,沈東善又將不幸巴巴的目光投向賈侍郎,有氣有力地苦笑道:“方纔賈侍郎說此事沈某儘可隨心所欲,實在是折煞鄙人了。沈某現在不但不能隨心所欲,反而還要到處謹慎,恨不能就連睡覺都不敢閤眼。嗬嗬……”
“想!”沈東善義正言辭道,隨之神采一暗,苦笑道,“但心不足而力不敷。”
“三日前,丞相收到沈老爺的信,密召我等連夜商討對策。”見房中已無外人,賈侍郎率先開口,戲謔道,“翌日淩晨,丞相便命我快馬趕赴金陵而來,這一起風塵仆仆,披星戴月,本官這身老骨頭幾乎被顛散架了。哈哈……”
聞言,沈東善臉上的笑容垂垂凝固,似笑非笑地淡淡說道:“賈大人這是想趕鴨子上架?”
望著諱莫如深,油滑油滑的賈侍郎,沈東善卻不憤怒,反而微微一笑,緩緩將手中的摺扇放在桌上,臉上佯裝出一副苦澀無法的淒楚模樣,可惜道:“可惜!可惜啊!”
說話的工夫,沈東善已迎到賈侍郎麵前。他目光一掃,偶然中瞥到馮天霸,眼底不由閃現出一抹猜疑之色,但卻並未多言,而是主動挽起賈侍郎的胳膊,非常密切地引他朝禪房走去。
……
“哦?”賈侍郎眉頭一挑,似笑非笑地問道,“不知沈老爺可惜甚麼?”
賈侍郎一上來先將本身和丞相從這件事中摘出去,一推四五六,把統統權宜利弊皆推給沈東善,由他一人承擔。
若柳尋衣在此,對中年男人定不會陌生,他恰是大宋朝廷的東府侍郎,賈大人。柳尋衣與洵溱第一次在雁門關比武,恰是為了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