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空口無憑，誰又能信？”柳尋衣忙道，“挑事之人早已銷聲匿跡，連鬼影都尋不到，我們無憑無據，紅口白牙，又豈能令武林各派化兵戈為財寶？”

“厥後……”桃花婆婆欲言又止，眼神龐大地望著潘雨音，遲疑半晌，方纔緩緩開口道，“厥後寄父最寵任的兩個徒兒，竟聯手暗害，趁寄父閉關之際，將歸海刀宗完整攪亂。他們乃至還在寄父練功的關頭機會，用心前去打攪，乃至於……”

“這……”

“乃至於寄父心神大亂，走火入魔，身負內傷！”

本日，與其說桃花婆婆將過往回想，訴說於柳尋衣三人，莫不如說是傾訴於本身。

酒逢知己千杯少，話不投機半句多。

“甚麼意義？”

“隻可惜……”洵溱苦笑道，“潘八爺雖有懺悔之心，乃至不吝自廢武功，歸隱江湖，但他至死仍不敢親口承認本身當年的所作所為。可見在潘八爺心中，名節比武功、前程，乃至他的性命，還要首要。”

“因為他把統統罪惡，全都攬在本身身上。”桃花婆婆感喟道，“他不怪秦罡和潘初八，隻怪本身冇本領執掌歸海刀宗。依他所言，即便冇有秦罡、潘初八，歸海刀宗一樣會亡，隻是時候或早或晚，但結局不會竄改。”

潘雨音黛眉緊蹙，迷惑道：“爺爺曾因心胸慚愧，特地去牧盛前輩墓前自廢武功，莫非……此事也是假的？”

“我……”被桃花婆婆劈麵詰責，柳尋衣不由一怔，喃喃道，“我雖未親眼所見，但聽知情者說……”

“目睹為實，耳聽為虛。”桃花婆婆打斷柳尋衣的話，獨自道，“不管你聽何人所說，牧盛就是空盛，空盛便是牧盛，這個究竟誰也冇法竄改。”

“直至潘初八到寄父的衣冠塚前，誠懇贖罪。”桃花婆婆接話道，“寄父本性仁慈，他常常說的一句話便是‘知錯能改，善莫大焉’。潘初八本就是他的愛徒，雖一時胡塗，犯下錯誤，但既能誠懇改過，寄父又豈會不諒解他？更何況，若冇有潘初八暗中互助，寄父隻怕早已魂歸西天。”

洵溱沉吟道：“話雖如此，但在牧盛前輩內心，實在並冇有真正諒解這兩個門徒，直至……”

“乃至於如何？”

“既然你們已洞悉統統，何不將本相公之於眾？”桃花婆婆反問道。

“你是否想問，他為何不去找秦罡和潘初八報仇？”

“那……你意如何？”桃花婆婆彷彿猜出一絲端倪，眼中悄悄閃過一抹猜疑之光。

“是。”柳尋衣承認道，“牧盛前輩既已被治癒，依他的武功，縱使秦家老祖和潘八爺聯手，也斷不是他的敵手。可為何……”

對此驚天秘聞，柳尋衣唯有連連點頭，滿眼錯愕道：“據我所知，牧盛前輩早在歸海刀宗毀滅前，便已身心交瘁，鬱鬱而終，又豈會搖身一變成為空昌大師？”

“本來如此。”潘雨音豁然貫穿，之前對桃花婆婆的諸多迷惑，本日也一一迎刃而解。

望著如有所思的柳尋衣和洵溱，以及神采龐大，思路萬千的潘雨音，桃花婆婆緩緩起家，吐出一口濁氣，淡淡說道：“這麼多奧妙藏在內心，本覺得會帶進棺材。本日也不知是如何了，竟會對你們三個長輩一訴心腸。不過如此一來，我反倒輕鬆很多。”

“再然後呢？”

“桃花婆婆來辰州的目標，是想查清究竟是何人假扮葉前輩。”柳尋衣神采一正，忙道，“恰好，我也想找出這夥卑鄙小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