騰三石的脾氣,既不像金複羽、陸庭湘那般詭譎多變,亦不像秦明、唐轅那般狠辣惡毒。
“敢問秦府主,剋日可有賢王府與六大門派的動靜?”唐轅陰陰地問道。
秦明淡然一笑,道:“從他們踏入河西地界開端,一舉一動皆在我的監督當中。諸位或有不知,賢王府與六大門派早已暗中達成共鳴,不到八月初二,他們誰也不會冒然踏入西京府半步,就是為了防備我等在半路設伏。”
“眼下他們在哪?”陸庭湘詰問道。
言至於此,唐轅的語氣變的有些遊移,吞吞吐吐半天,方纔問道:“有件事,還請秦府主照實相告。”
秦明的冷嘲熱諷,令陸庭湘、唐轅麵露不悅之色。反觀金複羽,倒是安之若素,處之泰然,仍自顧自地品茶。
金複羽含笑應道:“騰族長此話說的痛切!且非論其他門派,單說少林一派,達摩院便有十幾位一等一的妙手。除平靜有為、吃齋唸佛的得道高僧外,能脫手一戰的也有七八位之多。再算上武當的‘四象’長老,以及崑崙、峨眉、崆峒、青城的妙手,加在一起不會少於三十位,這還不算賢王府的一眾妙手,若再算上各門各派的掌門人,隻怕說四五十位也不敷為過。”
“莫非……真的要打?”唐寂麵露遊移,提示道,“各位,戰端一開,將再不能懺悔。且非論勝負勝負如何,但老夫敢在此斷言,我們一旦與賢王府、六大門派展開廝殺,中原武林必將生靈塗炭,血流成河。所謂傷敵一千,自損八百,在這場廝殺中,不會有真正的贏家,就算我們能對峙到最後,也定會支出極其慘痛的代價。而對於這個代價……我們一定能接受得起。”
“陸某與唐總管、騰族長的意義不異。”陸庭湘回道,“江南陸府毫不會受人欺辱,但一樣不會任人擺佈,更不會濫殺無辜。”
“江湖傳聞,辰州之事是有人在暗中拆台。”唐轅似笑非笑地說道,“但耳聽為虛,目睹為實,是以在冇有將統統查清之前,唐門不想做任何人的傀儡。”
“我湘西騰族亦是如此!”騰三石點頭道,“此事不但關乎我等的存亡存亡,更乾係到中原武林的善惡對錯,以是毫不能率性而為,定要三思而後行。”
“不錯!”秦明應道,“如果酒囊飯袋,就算來一萬個又有何懼?隻憑我秦府一家,弟子已逾千人。再加上各位帶來的人馬,我們遠勝於賢王府和六大門派。”
……
陸遙恍然大悟道:“難怪他們敢如此放肆,本來是有恃無恐。”
世人聞言,無不麵露凝重之意。
“恰是!”宋玉點頭道,“據我所知,此行洛天瑾與六大門派的掌門人,多數會親身前來,是以他們毫不會掉以輕心。這些老狐狸叱吒江湖數十載,甚麼步地冇見過?我們想暗中設伏……隻怕難如登天。”
“各位不必妄加測度,此事真也好,假也好,眼下皆已成為定局,誰也冇法竄改。”金複羽悄悄開口道,“我們能夠心存疑慮,但現在賢王府與六大門派已經正式聯手,我等斷不能自亂陣腳,讓天下人看笑話。”
“西京府外三十裡,有一座段家堡。堡主段天鴻專門為蒙古朝廷豢養軍馬,算是半個朝廷命官,是以段家堡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,但礙於蒙古朝廷的威懾,我卻也動他不得。段天鴻與洛天瑾素有友情,現在賢王府與六大門派的人馬,已連續趕到段家堡,籌算明日一同入京。”秦明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