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
“那是誰殺的？”柳尋衣趁機詰問道。

說罷，龍四眼神一狠，對何善勸道：“何大人，事到現在，你我已無路可退，乾脆殺了他們，一了百了！”

“你開口！”不等龍四把話說完，何善狠狠瞪了他一眼，龍四訕訕一笑，卻也不再多言。

“話可不能這麼說。”馬禿子連連點頭道，“東善商號和賢王府分歧，洛天瑾是武林梟雄，雖權勢刁悍，但做事好歹會遵守江湖端方。沈東善不一樣，他是吵嘴通吃，並且不擇手腕。固然聲望不如洛天瑾，但他有花不完的錢，和用不儘的乾係網。他隨便扔出一千幾百萬兩，到時全天下的人都會追殺我們。官府衙門、武林門派、江湖豪傑，乃至是綠林豪傑，全都會一呼百應。若真如此，那可真是……天涯天涯，無處遁形。並且據我所知，沈東善和洛天瑾……私交甚密。”

“另有我爺爺的死。”潘雨音哭訴道，“是不是你在背後拆台？”

“甚麼殺氣騰騰？”龍四一本端莊地辯白道，“我明天隻是來看看熱烈，冇彆的事！”

“哼！空口無憑，爾等休要誹謗本官……”

龍四心急如焚，朝何善一個勁兒的擠眉弄眼，表示他千萬不要亂來。

“來時大搖大擺，殺氣騰騰。走時卻夾著尾巴，蔫了吧唧。”湯聰諷刺道，“龍四爺，你如何說也是個老邁，做事怎能如此虎頭蛇尾？豈不讓你的部下看笑話？”

“洗劫潘府……洗劫潘府那是……”龍四的腦袋本就不算聰明，現在被人咄咄相逼，更不免顯得笨口拙腮。他倉猝將乞助的目光投向何善，眉宇間透露著一抹焦炙之色。

當沈貴當衆宣佈這個動靜時，以邱百萬為首的潁川商賈們，無不麵露尷尬之色。

柳尋衣環顧著四周黑壓壓的官差，轉而又看了看戰戰兢兢，惶惑不安的潘文一家，躊躇再三，方纔輕歎一聲，隨之將手中的寶劍“咣噹”一聲，扔在地上。

何善此舉，是怕龍四萬一反目，本身的醜事會被他當眾戳穿。

“小丫頭，飯能夠亂吃，話可不能胡說。”龍四見本身成為眾矢之的，倉猝敷衍道，“你爺爺不是我殺的，你可彆冤枉我。”

……

柳尋衣此言，令何善和龍四的神采頓時變的出色起來。龍四一副大驚失容的模樣，驚奇道：“本來你們早就曉得？”

龍四滿臉難堪地望著何善，低聲道：“砸個屁！你也不看看是誰買了潘家的東西。”

“東善商號？”龍四一臉茫然，轉而問向身邊的馬禿子，“甚麼是東善商號？”

話音未落，柳尋衣的聲音卻驀地響起，令龍四和何善同時神采一變。

此言一出，潘家世人的神采頓時一變。現在柳尋衣身邊隻要許衡、湯聰、廖川、廖海，加在一起也不過戔戔五人，又如何能與書院外的數百人對抗？

龍四的神采，似是在警告何善：“你若不幫我，我就把你捅出來，大師一起死。”

柳尋衣嘲笑道：“何大人！若想人不知，除非己莫為。方纔龍四都親口承認了，你又何必再各式狡賴？更何況，你明天來這兒，不就是想幫龍四善後嗎？隻可惜，東善商號俄然殺出，粉碎了你們的功德。你們嚇的住潁川的販子，卻嚇不住買賣遍天下的東善商號！”

說罷，龍四便要繞開何善倉惶而逃。他現在隻要一個信心，便是敏捷回到本身的船廠，帶著金銀財寶，有多遠走多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