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峙很久,柳尋衣俄然感喟一聲,而後將無極劍緩緩放下,呢喃道:“你大可將本相直接奉告府主,打我一個措手不及,為何提早奉告我?”
“是又如何?”洵溱迎著柳尋衣的劍鋒向前一步,令鋒利非常的劍尖緊緊抵住本身的心口,直言道,“要麼分開洛陽城,要麼現在殺了我。但我敢包管,即便你殺了我,也難以在洛天瑾麵前立住腳,遲早會露餡。”
“另有!”行至門前,洵溱俄然停下腳步,頭也不回地提示道,“不要期望淩瀟瀟幫你,她現在已是泥菩薩過河,本身難保。你和她走的太近,不但幫不了你,了局反而更加慘痛。至於洛凝語……你已虧欠她太多,如果不想害她一輩子活在痛苦中,就不要再操縱她。從現在到天亮,你另有五個時候考慮,好自為之。”
“泥人另有三分土氣,你應當清楚我的性子,我永久不會束手就擒。如果你情意已決,執意揭露我,那我隻能被迫應戰,與你對峙到底。”
來人,竟是洵溱。
“是。”
“讓我出來!”
“你……”洵溱不請自來,令柳尋衣倍感不測,腦中閃過千萬個動機,悄悄推斷她的來意,同時開口問道,“洵溱女人有何貴乾?”
“我……”
房間內,一燈如豆,柳尋衣和洵溱劈麵而站,四目相對,相互的麵龐皆有三分昏黃。
“是啊!”柳尋衣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戲謔,但戲謔中卻又飽含無法與悲慘,“洵溱女人如此厚愛,鄙人又豈能不識汲引?白白華侈你的拯救之恩?”
“府主一定信賴你的話!”柳尋衣沉聲道,“你能夠揭露我,我一樣能夠揭露你。是以,究竟是你死還是我死,在成果呈現前誰也不能妄下定論!”
俄然,一聲吼怒,驚天動地,直衝雲霄,迴盪在廣漠無垠的夜幕蒼穹。
“你……”
話音未落,洵溱已奮力推開半掩的房門,獨自突入柳尋衣的房間。
洵溱承諾的出奇痛快,彷彿不想與之膠葛。
“柳尋衣,你不要逼我!”
剛欲開口,柳尋衣的聲音卻又戛但是止,與此同時,眼中的暖和之意轉眼消逝殆儘,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若隱若現的猜疑。
半晌,房門悄悄翻開一道裂縫,暴露柳尋衣那張充滿猜疑的俊朗麵龐。
“好啊!”洵溱不怒反笑,“我們嚐嚐!”
“為甚麼是我們分開?”柳尋衣心念一轉,輕笑道,“鹿死誰手,尚未可知?為甚麼分開的人不能是你們?”
“站住!”
隻此一言,令洵溱的嬌軀頓時一顫,不知不覺,她的雙眼垂垂泛紅,悄悄蒙上一層薄薄的淚霧。
“我不能走。”柳尋衣苦澀道,“招安一日未成,我一日不能分開。是以,即便是死,我也要死在洛陽城。如果我膽怯畏縮,丟的何止一條性命?”
“呼!”
“如此顯而易見的伎倆,何需詐你?”洵溱不屑道,“柳尋衣,虧我以為你做事一貫謹慎謹慎,殊不知也會犯下如此老練的弊端。你和趙元迫不及待地想完成招安,卻健忘‘欲速則不達’的事理,乃至縫隙百出,害你這兩年辛辛苦苦暗藏在洛天瑾身邊,支出的統統儘力十足變成一場泡影。”
望著情意已決的洵溱,柳尋衣的眼神不住地微微顫抖。休聽他振振有詞,實則柳尋衣內心明白,本身的罪惡遠弘遠於洵溱。一旦和洵溱魚死網破,本身底子毫無勝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