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著三五成群,大聲談笑的茶客,聽著台上賣唱女的小曲小調,趙元不由心生感慨,呢喃道:“真是‘商女不知亡國恨,隔江猶唱後庭花。’”
“老爺,請!”
“哦!本來二位是順喜的主顧。”伴計的聲音略顯失落,“大爺稍候,小的去叫順喜。”
“兩位大爺,內裡請!”
“好吧!”鄭鬆仁緩緩點頭,“我們會將大人的叮嚀一字不落地轉告師姐,至於她如何決定……”
見鄭鬆仁言之鑿鑿,趙元方纔麵色一緩,而後朝桌旁的凳子一指,淡笑道:“茲事體大,不容有失。二位少俠休怪本侯心存防備。”
一見來人不是淩瀟瀟,趙元的眼神悄悄一變,眉宇間湧出一絲防備之意。
聞言,趙元稍作沉吟,而後悄悄點頭。秦衛會心,朗聲道:“內裡坐的恰是趙老爺。順喜,老爺請的客人到了嗎?”
“此事由本侯從中作保,二位不必擔憂。”趙元心生不悅,沉聲道,“你們轉告夫人,我、她、雲追月現在同坐一條船,可謂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。故而本侯但願夫人能以大局為重,暫將後代私交放在一旁,千萬不要因小失大。”
出門在外,特彆是在東海茶館這類魚龍稠濁的處所,秦衛不敢直呼趙元為“侯爺”或“大人”,隻以‘老爺’相稱,以免引發不需求的費事。
順喜斟茶倒水,而後極其見機地退出配房。
“兩位大爺……”
“大人請講。”
“不!”趙元擺手道,“僅此一次罷了。自那以後,柳尋衣再也不肯理睬本侯,彷彿已心生悔怨。昨夜,他替洛天瑾向我下逐客令,並義正言辭地奉告本侯,他不會再做出半點叛變洛天瑾的事。對此,本侯甚是無法。”
“既然如此,柳尋衣已經叛變洛盟主……”
“請夫人放心,本侯已幾次查問過雲追月,並無可疑。”
見狀,鄭鬆仁和張鬆義的心中自是七上八下,猜疑不定。
“哈哈……”未等鄭鬆仁把話說完,趙元俄然放聲大笑,連連擺手道,“本侯不止但願柳尋衣是我的內應,還但願賢王府弟子皆是我的內應。如此一來,難道省去諸多費事?隻可惜事與願違,這些人對洛天瑾忠心不二,底子不肯受朝廷差遣。”
“順喜在哪兒?”秦衛不耐道,“他曉得我家老爺的愛好,叫他過來服侍。”
“幾位大爺漸漸談,小的在門外守著。”
鄭鬆仁先與張鬆義對視一眼,而後向趙元問道:“既然如此,雲追月籌算何時放雁四爺返來?”
“這……”
“人質?”此言一出,鄭鬆仁和張鬆義不由麵露駭怪,齊聲問道,“甚麼意義?”
言至於此,趙元將諱莫如深的目光投向鄭鬆仁和張鬆義,見二人眼神等候,神情嚴峻,心中愈發篤定本身的測度,是以苦笑道:“比如他曾製造機遇,讓我與夫人在祥雲綢緞莊伶仃一敘。”
反觀趙元,還是麵色安閒,雲淡風輕地反問道:“為何這麼問?”
“雲追月乃異教魔頭,他的話豈能信賴?”張鬆義忿忿不平道,“大人切勿被此人矇蔽……”
“不瞞二位,我曾試圖拉攏柳尋衣歸順朝廷。”趙元早已將淩瀟瀟的心機揣摩透辟,故而煞有介事地說道,“苦口婆心對他曉以大義,他也曾心存擺盪,幫過我一些小忙。比如……”
秦衛望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趙元,轉而將猜疑的目光投向鄭鬆仁和張鬆義,問道:“二位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