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勞!本日天氣已晚,各位舟車勞累,不如先行安息,待明日一早再搭台不遲。”
……
“侯爺欲殺洛天瑾,再殺淩瀟瀟,最後由我取而代之,號令武林群雄歸順大統。”柳尋衣苦澀道,“此事聽來輕易,可身材力行又何其艱钜?”
“起碼提早一天搭台,不然來不及。”麵對林方大的詰責,魏良表示的非常安閒,“如果徹夜不便入府,我們能夠臨時去彆處落腳,不過……店錢恐怕要另算,畢竟我們人吃馬嚼,自均州至此折騰一趟花消很多。嘿嘿……小本買賣,賺的是辛苦錢,望大爺諒解。另有,車上的物件多數粗笨不堪,需求勞煩大爺替我們臨時保管,我們在洛陽城人生地不熟,萬一丟了、壞了,未免得不償失。”
“實不相瞞,朝廷早已製定好通盤打算,先滅洛天瑾,再滅金複羽。隻要消弭內患,方能抵抗內奸。”秦衛炮語連珠似的說道,底子不給柳尋衣回嘴的機遇,“至於你我,都是這盤棋中的一顆棋子。我們彆無挑選,唯有殺敵建功,才氣擺脫寒微的運氣,乃至封妻廕子,顯祖榮宗。柳兄,還記得我們小時候捱餓受凍的滋味嗎?我毫不能回到疇前,你也一樣。是以,我們必須狠下心腸,將統統停滯我們的人十足肅除,而後踩著他們的屍身,一步步地成績功名大業。有道是‘一將功成萬骨枯’,隻要成績本身,纔有資格論對錯、論善惡、論是非……至於眼下,我們隻能爭存亡、爭成敗、爭朝夕!”
“甚麼事?”
入夜,一支由十幾輛牛車,數十人構成的步隊,浩浩大蕩地來到賢王府後門。
“對了!說好臘月初八,為何你們徹夜便來?”
“站住!”未等世人靠近,為首的弟子俄然高喝一聲,“你們是甚麼人?半夜半夜來此何為?”
“一個雜劇梨園,如果冒出二三百人豈不是很奇特?”秦衛撇嘴道,“方纔露麵的隻要六十一人,剩下的都藏在車裡。我和六個兄弟擠在一口‘棺材’裡,憋的透不過氣,幾乎活活悶死。”
因為賢王府渾家多眼雜,是以柳尋衣並不敢與魏良等人相認,以防被人發覺。
“見過林門主!”守門弟子趕快拱手見禮,同時將手中的文書上呈林方大,解釋道,“這些人自稱均州來的雜劇梨園,說是柳執扇邀他們入府唱戲……”
“統統服從柳大爺安排。”
對於不速之客,柳尋衣彷彿並不詫異,還是不急不緩地撲滅燭台,優哉遊哉地斟茶倒水,淡然道:“秦兄休要胡言亂語,現在朝中已有很多人對我心存非議,若再加上你的‘樂不思蜀’,恐怕我遲早難逃一死。”
“本來如此!”
為首的佝僂男人,乃是天機閣十大少保之一,魏良。
“罷了!”林方大閒庭信步般在車隊中來迴遊走幾圈,不時翻開車上的遮布,朝內裡張望一番,但見無甚可疑,方纔點頭應允,“你們能夠出來,不過要記著,入府後統統服從柳大爺安排,手腳都給我放潔淨些,把眼睛、耳朵、嘴十足給老子收斂起來,不該看的彆看,不該聽的彆聽、不該問的彆問。如若不然,不但拿不到半分賞錢,乃至連小命都有能夠不保。”
“你們梨園有多少人?”
“侯爺安在?”
言罷,柳尋衣將守門弟子打發還去,又命人將魏良一眾安設在配房安息,並派人給他們送去飯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