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尋衣跟從馮天霸回到龍福堆棧,馮天霸詰問了一起荷包的來源,可柳尋衣倒是一向杜口不言。
“方纔那袋銀子,你是從哪弄來的?”
一陣北風自視窗掠進客房,大驚失容的馮天霸倉猝朝柳尋衣劈麵望去,但見一張冷酷的臉龐頓時閃現而出。
“這件事我要再揣摩揣摩。”柳尋衣神采凝重,緩緩起家說道,“不過你放心,我不會讓你白白替我探聽動靜,倘如有朝一日我有了一千兩黃金,必然會給你。”說著,柳尋衣從懷中取出一個鼓囊囊的荷包,順手扔在丁三麵前,道,“這內裡的金銀應當值個一二百兩,先給你收著。”
“你真的隻是怕他把我們要救白霜的事說出去?”馮天霸不懷美意地盯著柳尋衣,嘲笑道,“還是怕他會把你搶驚風化雨圖的奧妙鼓吹出去?”
“趁亂取圖?”柳尋衣眼神輕視地凝睇著丁三,幽幽地說道,“我看你是想讓我火中取栗吧?”
“這是我混飯吃的本領,奉告你我今後靠甚麼餬口?”丁三故作奧秘地嗤笑道,“中原江湖中的百曉生,乾的也是我這個買賣。動靜是如何刺探來的,你們不必操心,總之絕對是真的。”
柳尋衣神采一正,低聲道:“我已經想好了,明天曹欽要在葉子林贖回兒子,必將會將玉虎堂中的妙手儘數帶走。以是明日玉虎堂內定然空虛,你待曹欽帶人出發後,悄悄潛入府中,倘若白霜被留在那,你便救她出來。”
“那不叫偷,隻是江湖濟急罷了。”柳尋衣輕笑著坐在桌旁,端起茶杯自飲自酌,笑道,“若不給丁三點好處,我們要救白霜的事,說不定他轉頭就會嚷嚷的大家皆知。”
“小老弟,你還是太嫩了。”丁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,連連點頭道,“你想想,那夥賊人但是送了一隻斷手給曹欽,他們之間是不共戴天之仇,不管產生甚麼事都毫不成能聯手。並且你不必然非要在他們比武的時候出麵,也能夠比及他們兩敗俱傷之時再行脫手,以你的武功,從一群殘兵敗勇手裡搶點東西,豈不是易如反掌?”
“放心,我承諾過你的事毫不會食言。”柳尋衣也不憤怒,風輕雲淡地笑道,“霍都之事告終後,我會給你機遇抓我歸去,前提是你和我,都能活著分開這兒才行。”說著,柳尋衣還不緊不慢地端起茶壺,為馮天霸斟了一杯。
一日無話,落日漸落。
“我去葉子林,你去玉虎堂。”馮天霸俄然發起道,“其他的穩定,如何?”
現在,柳尋衣餘光不經意地自窗外悄悄一瞥,神采先是一僵,隨即漫不經心腸對馮天霸說道:“此事不必再爭。現在你我還是先省些力量,想分勝負,來日方長。”
“你去玉虎堂,我當然去葉子林了。”柳尋衣笑道,“丁三說的有事理,我們不曉得曹欽會不會帶白霜一起上路,以是葉子林和玉虎堂兩邊都不能放過。我們兵分兩路,各自行動,不管成敗與否,都無需等候對方返來,隻要速速分開這裡便可。”最後那句話柳尋衣較著是在叮囑馮天霸,意義是不管馮天霸在玉虎堂是否找到白霜,出來後都要第一時候分開霍都。
“葉子林……”柳尋衣喃喃自語道,“那曹欽明天會帶著白霜一起嗎?”
聽聞柳尋衣的話,丁三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如有似無的寒光,不過轉眼即逝,便又被他那副奸刁貪婪的模樣所諱飾,是以並未引發柳尋衣的發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