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尋衣循聲出劍,跟著洛天瑾的行動,一招一式地學習起來。
說時遲,當時快。就在柳尋衣看準馬腳,欲要直搗黃龍之際,那道慢悠悠的樹枝不知何時,竟先一步刺到他的腋下。
“看好!”
“不錯!”洛天瑾點頭道,“論出劍,你已經夠快。可正因為你的快,才讓你永久比我慢一步。為何?因為你的招式完整來本身材本能,而不是出於本身的心。是以,我隻需略微考慮,便能看破你的路數,從而等閒躲過你的每一次攻襲。”
“上一流之上,便是頂尖妙手。”洛天瑾回道,“為師鄙人,勉強躋身此列。”
洛天瑾將柳尋衣攙扶起來,丁寧道:“戒驕戒躁,好生修行,賢王府遲早要交給你和鴻軒。”
洛天瑾輕掃一眼柳尋衣手中的寶劍,問道:“剛纔你與我比武,感受如何?”
“恕我癡頑,請府主明示……”
“隻怕……太慢了。”柳尋衣吞吞吐吐地回道。
說罷,柳尋衣畢恭畢敬地朝洛天瑾連續磕下三個響頭。
“天下之大,人海茫茫,你我所見不過是九牛之一毛,滄海之一粟。”
“隻怕甚麼?”洛天瑾收“劍”而退,饒有興趣地望著照貓畫虎的柳尋衣。
“不敷快……”
“是。”
對於這番談吐,柳尋衣之前聞所未聞,不由嘖嘖稱奇:“現當代上又有多少頂尖妙手?”
“正因為你的劍太快,導致你和仇敵比武時,底子不會埋頭機慮。”洛天瑾耐煩教誨道,“尋衣,你要明白一個事理,刀、槍、劍、戟,永久隻是兵刃。兵刃能發揮出多大的能力,不在於它們本身,而在於利用它們的人。你要學會以心馭劍,而不要讓劍把握你的心。”
柳尋衣的心中飛速策畫,俄然急中生智,道:“隻不過我曾拜趙通為師,本日又豈能……”
洛天瑾考慮道:“不久前,在江州潯陽樓內,金複羽曾一招擊敗鄧長川。如我所料不錯,他也是一名頂尖妙手。”
“方纔明顯在上路……如何又俄然跑到下路……”柳尋衣錯愕道,“莫非是府主的速率太快?”
柳尋衣心有不忿,手中劍鋒一轉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刺洛天瑾而去。
“記下了!”說罷,柳尋衣話鋒一轉,迫不及待地問道,“敢問府主,上一流妙手之上……另有甚麼?”
“趙通已死,何足掛齒?”洛天瑾輕視道,“更何況,他教你的不過是些三腳貓的拳腳,與你今時本日的武功天壤之差,豈有資格做你師父?我能教你的遠不止武功,另有行走江湖的端方,以及為人處世的法門。有道是‘聞道有前後,術業有專攻’,我與趙通不成相提並論,亦不能相互拘束。”
“好!”
“那……”柳尋衣躊躇再三,畢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烈獵奇,詰問道,“在頂尖妙手之上,可另有妙手?”
“尋衣,為師這套‘妙手之論’,你意如何?”
“用心考慮……”
不知不覺間,拂曉將至,東方既白。
有道是“一日為師,畢生為父”。柳尋衣自問是極重豪情之人,一旦本身的實在身份浮出水麵,他又該以何臉孔去見洛天瑾?又如何自處?如何麵對天下人?
“鳳毛麟角,萬裡挑一。”洛天瑾沉吟道,“據我所知,少林玄明方丈、武當清風道長,此二人可稱頂尖妙手。前次與我比武的赤風嶺主顏無極,武功不在我之下,亦可躋身此列。至於其彆人……不好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