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狀,顏無極不由眉頭一皺,朝金麪人微微拱手,道:“敢問……”
十仲春月朔,龍象山內統統如常。
現在,一名身著黑袍,臉戴金色麵具的魁偉男人,正悄悄地站在桌前,彷彿在特地恭候顏無極的台端。
一個月前,顏無極等人於入川必經之地設伏,從唐寂、唐修手中救出唐軒師徒,而後一行人馬不斷蹄地趕奔大理,於七日前踏入龍象山。
龍象山上有聖主,四大護法,下有十大無常,龍象百使,除此以外,再無其他弟子。
顏無極的眸子微微一動,猜疑道:“請恕顏某大膽測度,雲聖主之以是要掌控生殺大權,可否是……為了庇護甚麼人?”
“哪三個前提?”
對於名震天下的江湖梟雄而言,統統“據理力圖”皆是白費唇舌,統統“花言巧語”更是一紙空談。此中的利弊得失,勝負好壞,相互早已洞悉統統,瞭然於胸。
“這是天然。”對於雲追月的第一個前提,顏無極不假思考便已欣然承諾,“隻但願在我蒙古雄師南下之時,雲聖主能舉中原武林之力,與我蒙古鐵騎裡應外合,一舉剿除宋廷。到時,莫說讓你做武林之主,就算是封王拜相也不在話下。”
“非也。”雲追月點頭道,“讓我做武林之主,和不乾與江湖之事,不成一概而論。我的意義是,即便今後江湖中有人與蒙古雄師誓死抗爭,寧死不從,我若不想殺他們,你們也毫不能動他們一根手指頭。你們攻城掠地的手腕,我也有所耳聞,破城以後打砸燒殺,奸騙辱掠,無所不消其極,這類事我有些能夠忍,有些不能忍。以是,除朝廷官府的人以外,江湖中人,殺誰?不殺誰?一概由我說了算。如何?”
雲追月的聲音乾癟而沙啞,乃至字句之間另有些走音,令人聽了十彆離扭。他的嗓音不像人聲,更像是野獸的嘶鳴。聲音固然不大,但卻如倒刺般劃過人的耳朵,可謂刺耳至極。
對此,顏無極倒是不急不躁,很有耐煩。他曉得,唐軒定然已將本身的來意,照實奉告龍象山聖主。至於連續數日的悄無聲氣,並非龍象山聖主用心擺架子,而是在幾次考慮,衡量利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