洵溱深思道：“金複羽老奸大奸，冇那麼輕易暴露馬腳。你始終是賢王府的人，金複羽‘寧肯錯殺也不放過’，即便你至心投誠，他也不會信賴，更不會讓你介入他的奧妙。由此可見，他必然在暗中醞釀著一個龐大的詭計。哪怕簡仲已死，他仍對峙寧缺毋濫，不肯等閒信賴第二小我。”

“見麵，不如聞名。”金複羽淡淡地說道，“有些膽識，但遠不如傳聞那般高深莫測，道行尚淺。簡仲允文允武，足智多謀，卻不料暗溝裡翻船。他死在柳尋衣手裡……不值。”

柳尋衣眉頭舒展，細心回想著本身與金複羽的每一句對話，緩緩點頭道：“如此說來，簡仲的身上……果然藏有金複羽不成告人的奧妙。”

“兵貴神速，先發製人。這句話……還是簡仲奉告我的。”金複羽感慨道，“簡仲一死，我心甚憂。早知如此，當初我就不該派他前去天山。他的命，遠比玉龍宮值錢的多。”

“一定！”洵溱神情凝重地搖了點頭，“方纔你們見麵時，你曾摸索過金複羽的口風，此事定會引發他的思疑。”

聞言，柳尋衣和洵溱同時一怔，異口同聲地反問道：“甚麼意義？”

“你們說……”阿保魯吞吞吐吐地開口道，“金複羽會不會是在摸索柳尋衣？”

“塢主行事朝發夕至，風捲殘雲，即使洛天瑾反應過來，隻怕也悔之晚矣。”冷依依輕視道，“比如蜀中唐門，若非塢主先一步穩住唐轅，洛天瑾定會趁虛而入，誹謗我們與唐門的乾係。”

“既是摸索，無外乎兩種成果。”洵溱慢條斯理地闡發道，“一者，你已曉得他的奧妙。二者，你對他的奧妙一無所知。如果是第一種，你毫不成能活著返來。金複羽謹小慎微，為守住本身的奧妙，必然不吝殺人滅口，永除後患。但是，你現在卻好端端地站在我們麵前。”

不遠處，一輛馬車悄悄地停在街旁。冷依依度量著一襲大氅，心急如焚地站在中間，一見金複羽，頓時眼神一變，快步迎上前去。

“言之有理！”洵溱麵前一亮，幾次點頭道，“你在摸索他的同時，他也在摸索你。如果簡仲在臨死前真說過甚麼，你多少都會暴露一些馬腳。金複羽天生一雙慧眼，能辨識真偽，洞悉民氣，你若心存詭譎，他定能一眼看破。”

……

洵溱、阿保魯、廖氏兄弟自柳尋衣的房間魚貫而出。

柳尋衣將信將疑，反問道：“莫非他不怕放虎歸山，後患無窮？”

冷依依站在金複羽身前，一邊為他繫緊大氅，一邊勸道：“塢主，夜風甚涼，又參雜著江水的潮氣，不如先上車吧？”

冷依依不敢違逆金複羽的意義，揮手錶示馬車緩緩而行，尾隨厥後。她本身則畢恭畢敬地跟在金複羽身邊，不快不慢，腳下始終差他半步。

“並且這個奧妙，對金複羽相稱首要。”洵溱彌補道，“不然金複羽斷不會以身犯險，親身找你一探究竟。”

“塢主的意義是……”冷依依揮手在本身的脖子上悄悄一劃，低聲道，“我徹夜脫手？”

夜深人靜，望水堆棧。

……

“咄咄怪事！”聽罷，洵溱不由麵露遲疑，“金複羽半夜半夜來找你，隻為探聽簡仲的遺言？”

“金複羽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扣問簡仲有冇有留下遺言，會不會是一種擔憂？”阿保魯推斷道，“擔憂簡仲在臨死之前，將他的奧妙泄漏給外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