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。”金複羽大笑道，“一招誹謗計，竟用到金或人的頭上。嗬嗬……既然你思疑金某有能人所難之嫌，那我便做個順水情麵，乾脆翻開天窗說亮話。在場之人，如成心願拜彆者，可隨時告彆，金某和殷掌門毫不禁止半分。並且，金某敢以本身的身家性命作保，不管徹夜各位如何決定，都不會影響貴派與金劍塢的乾係。”

一邊是極力拉攏，但“不擇手腕”的金劍塢。一邊是訂交多年，但“臨陣背叛”的賢王府。

實在，金複羽內心很清楚，徹夜的局勢如同一場賭局。他和柳尋衣便是對賭的兩邊，金複羽的籌馬是青城、峨眉、騰族、唐門、陸府、秦氏，固然有些不甘心，但礙於金複羽的麵子，也隻能硬著頭皮押注。

柳尋衣此言，好似當頭暴喝，令殷白眉神思恍忽，腦中一片渾沌。他彷彿極其怠倦，顫顫巍巍地轉頭望向柳尋衣，一字一句地說道：“柳門主有膽有識，老夫佩服。”

說罷，殷白端倪光一掃瞠目結舌，不知所措的世人。枉顧金複羽那道彆有深意的目光，拱手抱拳道：“稍後，老夫還要與絕情穀做個了斷。恕我崑崙派接待不周，諸位請便！”

殷白眉淡然一笑，臉上的陰霾之氣逐步消逝，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胸有成竹的傲然之意。

“那如何辦？”

“罷了！”

“冤有頭、債有主！究其本源，統統隻因崑崙派和絕情穀的私怨而起。”洵溱不肯在已經得勝的話題上多做膠葛，俄然話鋒一轉，將鋒芒直指殷白眉，正色道，“殷掌門，剛纔無情劍客的話你已聽到，諸位的設法和態度你亦心如明鏡。與其我們唇槍舌劍，吵的不成開交，不如由殷掌門一言而決。”

“殷掌門，金某不吝臉麵，私行動你調集各路豪傑前來助陣，此情此義，想必你已看在眼中。”金複羽淡淡地說道，“徹夜，你若臨陣畏縮，金某的臉麵將蕩然無存，還盼殷掌門以大局為重，不要讓金某和各位豪傑，變成多管閒事的‘閒雜人等’纔是。”

“實在，老夫對本日之事早有決意。”殷白眉拱手賠罪道，“諸位，剛纔老夫與柳門主做口舌之爭時，曾因一時意氣，說出一句大話，還望諸位多多包涵。”

“洛府主替絕情穀出頭，枉顧多年友情，彷彿不敷朋友。金塢主雖在名義上替我們出頭，實則倒是埋冇私心，或有借刀殺人之嫌……”言至於此，尹鶴風不由麵露苦澀，點頭道，“老朽愚笨，實在看不清兩邊的真假真假，更不知該如何挑選。事關崑崙一脈的興衰榮辱，乃至是存亡存亡，老朽無能，還請掌門定奪。不管掌門如何決定，我等崑崙派弟子皆願同生共死，肝腦塗地！”

“老夫說‘徹夜之宴，不止是報答之宴，更是戰前之宴’，這一句便是大話。”殷白眉神情一稟，朗聲道，“實話是：徹夜之宴，不止是報答之宴，更是……臨彆之宴！”

“大話？”慧秋猜疑道，“甚麼大話？”

洵溱臉上的笑意垂垂凝固，她本想仰仗本身的三寸不爛之舌，誹謗各派與金劍塢的乾係，卻不料本身的咄咄相逼，竟變成金複羽的墊腳石，讓他在化抒難機的同時，還趁機拉攏民氣。

“鶴風，你意如何？”殷白眉對陸遙的扣問置之不睬，自顧向尹鶴風問道，“賢王府和金劍塢，我們已到了必須二擇其一的時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