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!”柳尋衣抿嘴笑道,“當然算!你有功於大宋,有功於朝廷,更有功於天下百姓!”
“無礙!無礙!”柳尋衣的眼淚冷靜淌落,但仍強顏歡笑,“事在報酬,這個仇我們必然能報。走!我先帶你回中原,我們回家!”
“門主……
伴跟著幾聲脆響,數道利箭被柳尋衣儘數打落在地。緊接著,殿梁上躍下四名喇嘛,他們手持降魔杵,一落地便一齊朝柳尋衣撲來,脫手既殺招,未有涓滴儲存。
“鏗鏗鏗!”
萬急之下,柳尋衣根本來不及弄清局勢,隻能怒喝一聲,揮刀迎戰。
“混賬話!”柳尋衣怒道,“是我把你帶進吐蕃,就必然要把你活著帶出去。你我是兄弟,要活一起活,要死一起死!”
言至於此,湯聰的嘴角勉強出現一絲苦笑。他想保持昔日的戲謔,但淺淺的一個淺笑對現在的他而言,倒是難如登天,萬分難求。
……
“好啊!”現在,湯聰的聲音已經小的幾不成聞,“等我在地府之下見到我爹……就能挺直腰板,奉告他白叟家……他兒子不再是大家喊打的蟊賊,而是一個好人。嗬嗬……我為老湯家……光宗耀祖了……”
最後一縷火星被北風捲滅,天榕寺的度母殿逐步變成一間“冰窖”。冷冽的北風囊括著冰霜雪露,順著四敞大開的門窗吼怒而至,不一會兒便在湯聰的身上蒙上一層厚厚的霜雪。
“嗖、嗖、嗖!”
“門主,他們的援兵很快就到,你走吧……”湯聰有氣有力地催促道,“我不可了,不能扳連你……”
聞聲,湯聰無神的雙眸驀地迸射出一道難以名狀的精光。
“甚麼?”
見到柳尋衣,湯聰彷彿精力很多,他微微抽動著嘴角,喉嚨裡收回一聲細不成聞的呼喊。
就如許,轉動不得、血流不止的湯聰,孤身一人在偏僻酷寒的天榕寺內艱钜地熬過一夜。
一入大殿,柳尋衣下認識地開口號召,可他話音未落,卻驀地瞥見供桌下半死不活的湯聰,頓時心中大驚,一個箭步掠至近前,滿眼惶恐地望著命在朝夕的湯聰,疾呼道:“你……你這是……”
“門主!”
現在,他不止嘴唇在顫抖,整張臉,乃至全部身材都如篩子般狠惡顫栗著,模樣極其詭異,乃至有些駭人。
此舉令柳尋衣大感不測,這三天他逃亡天涯,見過很多追殺他的軍人,可如此果斷、狠辣的喇嘛,他倒是頭一次碰到。
柳尋衣重重一拳砸在地上,聲音中滿含滔天肝火。
“我感遭到了。”柳尋衣連連點頭道,“按理說,我已將密室鑰匙償還他們,他們不該再大肆追殺,但這幾天我卻到處受阻,不管官軍百姓,還是老弱婦孺,彷彿全部吐蕃都在與我為敵,將我視為不共戴天的仇敵。”
麵對柳尋衣的逼問,喇嘛倒是眼神一狠,冷喝一聲,繼而咬舌他殺,刹時斃命。
驚天凶信令柳尋衣猝不及防,他既為湯聰的傷勢擔憂,同時又駭怪於湯聰所說的每一句話,一時候心亂如麻,難以自已。
“恰是!恰是……”湯聰一口氣幾乎冇倒上來,斷斷續續地應道,“他們不是恨我們偷走鑰匙,而是恨我們劫走活佛……門主,我們都被簡仲騙了,被他操縱了……現在,簡仲帶著佛蓮子北逃,讓你我淪為眾矢之的,替他擋災……我們此次真是暗溝裡翻船,玩鷹的……卻一不謹慎讓鷹啄了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