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尋衣的奉勸令唐阿富一愣,他迷惑地諦視著柳尋衣,道:“你這麼說是想放我一馬?”
“誰?”
柳尋衣還是平生頭一次被人用這類陰狠的語氣誇獎,不由啞然發笑,道:“中間不要曲解,你我萍水相逢無冤無仇,鄙人並非為你而來,而是為了白女人。隻要中間肯放了白女人,鄙人毫不會乾與你與沈東善之間的恩仇。”
老者的手中還拿著一個酒葫蘆,饒是柳尋衣和唐阿富站在牌坊之上,也能嗅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兒。
正值現在,一道破空聲驀地自半空響起,接著當無情劍刺破柳尋衣的衣袖時,一團彈丸大小的黑影已是精準地射中劍鋒,跟著“叮”的一聲輕響,無情劍頓時偏刺而出,趁此機遇柳尋衣趕快飛身而起,重新飛落於牌坊之上。
“嗖!”
柳尋衣曉得絕地反擊,唐阿富又豈是浪得浮名?就在柳尋衣出腿的刹時,唐阿富已是雙腳躍起,接著半空當中使出鷂子翻身,身形騰空倒轉,頭下腳上如隕石般直墜而下,與此同時無情劍也已對準柳尋衣的肩膀,隻待眨眼的工夫,唐阿富便能一劍砍下柳尋衣用來支撐全部身材的左臂。
說罷,不等唐阿富答覆柳尋衣已是縱身躍至閣樓之上,脫手為白霜解開穴道。
閣樓上的白霜因為被點住穴道轉動不得,隻能悄悄地趴在遠處望著牌坊上比武的二人,眼中出現著一抹說不儘的忐忑。
“多謝前輩美意,不過鄙人與無情劍客並無恩仇,更加不想借前輩之手弄虛作假。他或許惡貫充斥罪該萬死,但卻不該該死在我的手裡。至於他和沈東善之間的恩仇更加與我無關,理應由他們本身去做個了斷。”柳尋衣拱手拜謝,隨即對唐阿富正色道,“你雖對我痛下殺手,倒是誤認我為沈東善派來殺你的人,隻道是一場曲解。我說過來此隻為救回白女人,她和我一樣,也是被你曲解之人,以是不該該替沈東善死在你的劍下。至於中間……走或是不走都與我無關,還請自便!”
話音未落,唐阿富腳下猛地一蹬瓦片,身形頓時爆射而出,半空當中揮動劍鋒,頃刻間一道淩厲的劍氣橫掃而出,在夜空中盪漾起一道肉眼難見的勁氣波紋。
唐阿富是劍中妙手,一眼便洞穿了柳尋衣劍法中的好壞是非。實在這也不能怪柳尋衣,在與唐阿富比武的時候,他不敢發揮任何一家門派的劍法,隻能七拚八湊地本身揣摩著胡亂出劍,如許一來天然就形成現在這般虎頭蛇尾的好笑場麵。
唐阿富眉心一皺,目光中閃過一抹挑釁之意,道:“我若不放又當如何?”
“快走!”
唐阿富持劍的右手隻感到一陣陣的麻痛,明顯剛纔那件突如其來的暗器當中,埋冇著龐大的內勁。
“你這劍法好生奇特。”唐阿富邊戰邊問道,“前一招還是精美無雙,後一招卻又變得平平淡弱,好似虎頭蛇尾普通,莫非是你學藝不精?好好一套劍法隻學得起劍勢,對前麵卻不得精華?還是你徒弟在教你的時候有所儲存?”
跟著一道沙啞的笑聲,隻見街道遠處一個又矮又瘦的黑衣老頭正騎著一頭毛驢,“咯噠咯噠”地緩緩靠近。那老者約莫六十多歲的年紀,生的其貌不揚,禿眉毛、三角眼、酒糟鼻、一張大嘴下幾近尋不到下巴,腦袋上頂著屈指可數的幾根又白又灰的頭髮,打蔫似的貼在頭皮上,看上去就如同枯草普通,了無朝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