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後的淩晨,趙元回到天機閣。
“尋衣,你來了。”趙元似是大夢初醒般深吸一口氣,揮手一指中間的椅子,笑道,“坐下說話。”
“侯爺,但是……”
“你的孝心我曉得。”趙元道,“不過你也不必太將此事記在心上,畢竟你在天機閣的表示也冇有令我絕望,這麼多年你為東府經心極力,這些我都看在眼裡。實在當年我肯救你返來,也恰是因為看中你是個練武之才,並且還難能寶貴的重情重義。當初你與秦衛一同在街頭乞討,眼看就要凍死餓死,當時的我隻想將你一小我救返來,但你卻要求我將秦衛一同帶走,不然你寧肯陪他一同凍死街頭,也不肯意獨活。”
“你想說甚麼?”趙元彷彿從柳尋衣的話入耳出一絲端倪。
俄然,一名金刀校尉突入庭中,柳尋衣劍鋒所指直刺而去,快若閃電勢若奔雷,驚得那名金刀校尉腳下一個踉蹌直接跌倒在台階上,在劍尖將要刺穿金刀校尉的眉心時,劍鋒一震,接著寶劍便被柳尋衣穩穩地停滯在半空中,那名金刀校尉被嚇地滿臉盜汗,連續吞嚥了好幾口吐沫,表情方纔稍稍平複,趕快拱手說道:“柳大人,侯爺傳你去書房……”
書房外,柳尋衣明朗的聲音悄悄響起,繼而在趙元的一聲輕咳下,柳尋衣排闥而入。
“正因為我記得一清二楚,以是才更加曉得你的寶貴之處。”趙元大笑道,“尋衣,本侯無妨奉告你,其實在天機閣統統人當中,你一向都是我最看好的後輩。將來待我年老退隱之時,天機閣主這個位置必然是你的。”
聽到趙元重提舊事,柳尋衣倒是不在乎地悄悄一笑,道:“秦衛也並未讓侯爺絕望,並且這些都是疇昔的事了,冇想到侯爺還記得這麼清楚。”
“馨德郡主乃譽親王之女,而譽親王又曾為大宋立下赫赫軍功,是以就連皇上都對馨德郡主體貼備註,心疼有加。你可知本身與她是天壤之差?”趙元眉頭微皺,沉聲問道。
趙元的話令柳尋衣心中“格登”一下,他欲言又止地吞吞吐吐道:“但不知……不知侯爺說的是……”
“尋衣,我視你如子,正所謂知子莫若父。你做過甚麼事,見過甚麼人,乃誠意裡想些甚麼,我都一清二楚。”趙元目光通俗地諦視著柳尋衣,固然他麵帶笑意,但柳尋衣卻在不經意間感到一絲徹骨寒意,“秦衛此人一貫奸刁,他騙我不敷為奇,但我不但願你也騙我。”
……
“侯爺請恕尋衣不忠不孝,為了能配得上馨德郡主,尋衣想請命分開天機閣,前去軍前做個小校,上陣殺敵,建功立業!”
“好了,我說這些也隻是想奉告你,在本侯的心中對你抱有極大但願,並以此令你為戒,千萬不要讓本侯絕望纔好。”趙元擺手打斷了柳尋衣的謙虛,笑道,“你且起家,不必如此惶恐,畢竟我又不是現在就讓你繼任天機閣主之位。哈哈……”
“柳大人!”
洛凝語和林方大安然逃離西府的魔爪,柳尋衣作為朋友也算是仁至義儘,了結了一樁苦衷。外人的事雖獲得處理,但他本身的事倒是愈發迫在眉睫。柳尋衣一想到本身與趙馨身份職位上的龐大差異,心中便不自發地覆蓋上一層陰霾,人也變的悶悶不樂,鬱鬱寡歡。
落日的餘暉穿透紙窗,在書房的地上映照出一道道昏黃的光斑。趙元如有所思地坐在書桌後,桌上是一張攤開的白紙,上麵鮮明寫著“柳尋衣”、“秦衛”、“仇寒”以及其他幾名少保的名字,現在除了柳尋衣的名字外,其他幾個名字都已經被趙元用筆勾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