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足半個時候,堂中無人出聲,靜如死寂。
“我……”
“柳尋衣,你有何話說?”洛天瑾將核閱的目光投向柳尋衣,“是以死賠罪,還是將功補過?”
謝玄一愣,轉而看向目無神采的洛天瑾,稍作遊移,而後在其彆人差異的目光下,緩緩起家,來到柳尋衣四人麵前。
言罷,謝玄驀地回身,向洛天瑾拱手請命:“望府主秉公忘我,將柳尋衣家法措置!”
不一會兒的工夫,柳尋衣的臉上已是皮開肉綻,血跡斑斑。因為謝玄脫手又快又狠,是以將柳尋衣打的暈頭轉向,認識恍惚,眼神變的愈發委靡。
“爹,彆再打了!”洛凝語看在眼中,疼在內心,不由淚如雨下,趕緊向洛天瑾要求道,“女兒求您,饒過尋衣吧!他已經曉得錯了……”
“謝玄,持續打。”
“我隻是……”
此言一出,世人無不心中大驚,麵露駭然。
現在,柳尋衣、蘇堂、洛棋、秦苦四人一字排開,戰戰兢兢地跪在堂下。點頭垂目,惶惑不安,乃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,更不敢抬眼直視怒不成遏的洛天瑾。
“昨夜,你置府中安危於不顧,將八門弟子儘數派出,底子是圖謀不軌,包藏禍心!”
“秦兄!”柳尋衣打斷秦苦的抵賴,低聲道,“你先歸去。”
很多人在心中悄悄考慮:“也就是府主的女兒敢如此猖獗,若換做旁人,隻怕不知要死上多少回。”
毫無前兆,揚手便是一記清脆的耳光,柳尋衣的臉上垂垂閃現出五道殷紅的指印,同時嘴角溢位一絲鮮血。
……
“人在江湖,義字搶先。”秦苦煞有介事地點頭回絕,而後眸子一轉,壞笑道,“當然,若你過意不去,過後賠我一些湯藥費,自是再好不過。”
柳尋衣以後,蘇堂、洛棋、秦苦誰也未能倖免,一人捱了一記狠狠的耳光。
蘇堂、洛棋如釋重負。反觀秦苦,卻還是跪在柳尋衣身邊紋絲不動,彷彿冇有聽到普通。
“臨時……冇能想出穩妥的體例……”固然不想承認,但情勢所迫,柳尋衣不得不硬著頭皮照實作答。
“有!”耶律欽見機會已到,故而起家圓場,“柳執扇抓返來的八十多名強匪山賊,便是承擔罪惡的最好人選。將他們於大庭廣眾之下一一處決,一來能夠懲惡除奸,匡扶公理。二來能夠替死去的賢王府弟子及無辜百姓報仇雪恥。三來能夠消弭覆蓋在洛陽城的陰霾,同時又能獲得百姓們的擁戴。一舉三得,何樂而不為?洛府主切勿健忘,‘得民氣者得天下’的事理。”
“我是下三門副執扇,豈能置身事外?”秦苦擠弄著又紅又腫的臉頰,憨笑道,“理應和柳尋衣一起受罰。”
“尋衣……知罪……”柳尋衣有氣有力地答道。
“秦苦,你做甚麼?”謝玄問道。
“這……”
拗不過柳尋衣的一再對峙,秦苦躊躇再三,終究讓步。
俄然,洛天瑾收回一道冷喝,頓時將猝不及防的柳尋衣幾人嚇的心頭一顫。
“你的美意我心領了。”柳尋衣哭笑不得,湊到秦苦耳邊,解釋道,“隻不過,你越如許對峙,府主越活力。說不定……會鬨的你我小命不保。”
大庭廣眾之下,眾目睽睽當中。謝玄擺佈開弓,葵扇般的大手,一下下地抽打在柳尋衣的臉上,收回陣陣脆響,令人不寒而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