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兄,你在擔憂甚麼?”洛天瑾漫不經心腸笑道,“莫非你以為我會接管朝廷的招安?”
“實在,作為賢王府弟子,我對柳尋衣已無甚思疑。”洛天瑾苦笑道,“但他即將成為我的半子,語兒的夫君,今後將與我在同一屋簷下餬口。如此,我對他不得不謹慎再謹慎、謹慎再謹慎。畢竟,直至本日,我與他瞭解仍不到三年罷了。短短二三年,連一條半路收養的狗都一定能養熟,更何況一小我?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謝玄忙道,“我的意義是……現在大宋朝廷另不足威,宋蒙一戰,究竟鹿死誰手尚未可知,我們過早地與宋廷撕破臉,會不會……自斷後路?”
謝玄欲言又止,但話中的意義已是顯而易見。
“不必管他!”洛天瑾非常不耐地擺了擺手,又道,“謝兄,我讓你暗中培植‘禦林軍’,此事停頓如何?”
“府主言之有理。”謝玄眉頭舒展,細細推斷著洛天瑾的心機。
“五千……”洛天瑾考慮道,“太少了!蒙軍將勇兵雄,設備精美,宋軍雖弱,卻也稀有十萬雄師。金複羽坐山觀虎鬥,尚且籌辦十萬精兵,我們即便不與他們正麵比武,也毫不能小覷他們的殘兵敗勇,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。更何況,少秦王在西域籌辦多年,雖未言明,但我估計他起碼藏兵十萬。如此一來,我們若無萬全的籌辦,恐怕底子有力與各路諸侯爭輝。”
“如何?”謝玄遊移道,“事到現在,府主仍信不過柳尋衣?”
“為何?”謝玄悄悄心驚,趕緊問道,“他遵循府主的號令行事,難道一件功德?”
洛天瑾仰天大笑,以示默許,令謝玄的內心愈發遲疑。
洛天瑾的眼中精光四射,饒有興趣地問道:“有多少人?”
“正因如此,我纔會派柳尋衣去殺仇寒。”洛天瑾奧秘一笑,反問道,“謝兄,你覺得柳尋衣真會砍下仇寒的腦袋嗎?”
固然謝玄口中恭維,實則內心卻在悄悄擔憂,洛天瑾尚未坐上龍椅,但身上已有三分帝王的傲氣。如此下去,唯恐當局者迷,功敗垂成。
“府主,此事……”
“府主所言極是。”
“唉!天作孽,猶可活。自作孽,不成活!”謝玄歎道,“依我之見,趙元此行亦是死馬當作活馬醫,心知答覆有望,卻又不能坐以待斃,是以隻能走一步看一步。”
“依府主之見,我們需培養多少人馬?”
“五萬?”謝玄彷彿有些吃驚,為莫非,“若調集各大門派,五萬天然不成題目。但現在機會未到,冒然轟動各門各派,隻怕打草驚蛇。”
洛天瑾此言,令謝玄眉頭一皺,如有所思道:“府主的意義是……如果我們反麵宋廷劃清邊界,少秦王便會對我們起狐疑?”
“不會的!”洛天瑾篤定道,“即便有我的號令,他也不會做出與大宋朝廷公開為敵的事。在貳內心,始終秉承著一種‘家國大義’的情懷,不然當初在河西,他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,捨命站出來停歇事端。當下,宋廷一日未亡,一日便代表著漢人正統,讓他刺殺一個與本身無冤無仇,素昧平生的朝廷命官,無異與漢人正統作對。我信賴,他寧肯被我懲罰,也不肯做出違背知己的事。”
“少秦王當然首要,但大宋朝廷也並非阿貓、阿狗,我們將其獲咎,恐怕對我們……也並非一件功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