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…”
“放心!”洛天瑾欣喜道,“潘家早已受夠江湖中的腥風血雨,現在隻想安安穩穩地做買賣,不肯再和江湖有半點牽涉。是以,‘玄水下卷’對他們而言,無異於一個燙手山芋,躲都來不及,又豈敢討回?”
“還不錯。”秦苦笑道,“不染賭、不好色、不貪財、不喜怒,獨一喜幸虧無事時喝點酒,亦是無傷風雅。起碼……比我強百倍千倍。”
洛天瑾似笑非笑地諦視著秦苦,半晌一言不發。
……
“隻不過……”洛天瑾話鋒一轉,故作為莫非,“潘家雖不再惦記‘玄水下卷’,但有一人倒是念念不忘,不肯罷休。若不能妥當地處理此事,不但你會費事重重,賢王府乃至我,都會受你連累,雞犬不寧。”
秦苦嘴角微揚,皮笑肉不笑地顫栗幾下,承認道:“是,‘玄水下卷’在我手上。”
“哦。”洛天瑾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,又道,“依你之見,柳尋衣的品德如何?”
書房內看似波瀾不驚,實則卻令秦苦感到愈發的不安閒。
“夫人擔憂蜜斯嫁錯郎,又得知小的整日與黑執扇廝混在一起,是以才向我探聽。”秦苦不假思考地脫口而出,“除此以外,彆無他事。”
洛天瑾的眉頭微微一皺,心中快速策畫起來。
“要歸去?”洛天瑾一愣,錯愕道,“‘玄水下卷’本就不是我的,談何要回?”
固然洛天瑾早有預感,但聽到秦苦親口承認,不免心中出現一絲波紋。
“秦天九不管是名聲還是江湖職位,皆在你之上。至於他的武功,更是有目共睹。”洛天瑾不急不緩地說道,“據傳,秦天九的武功,或不亞於‘霸刀’秦明。”
“秦苦,算算日子,你入府也有一月不足。”洛天瑾幽幽開口,“身為副執扇,我早該與你促膝長談一番。隻可惜,剋日瑣事繁多,一向抽不出工夫。”
麵對陰陽怪氣的洛天瑾,秦苦不由心犯嘀咕,謹慎摸索道:“府主不會想將‘玄水下卷’……要歸去吧?”
望著煞有介事的洛天瑾,秦苦恍然大悟,直言道:“府主找我,是想與我商討如何對於秦明?”
“不錯!”洛天瑾正色道,“他究竟為何而來,你應當比我更清楚。”
“你能打敗秦天九,乃至將其虐殺,絕非運氣,而是氣力。”洛天瑾直言道,“換言之,你今時本日的武功,已賽過秦天九一籌。”
實在,當秦苦在武林大會上發揮出“萬劫血輪”的時候,便已猜到本身的奧妙不成能再坦白下去,更不成能瞞過老奸大奸的洛天瑾。
麵對洛天瑾的讚成,秦苦卻從入耳出一絲凶惡,忙道:“我既然插手賢王府,自是對府主馬首是瞻。至於柳尋衣,朋友歸朋友,如果他敢違逆府主,我一樣不會手軟。”
“府主案牘勞形,日得空晷,小的明白。”
秦苦欲在洛天瑾麵前表忠心,此等老練心機,又豈能瞞過洛天瑾的耳目?
秦苦也不辯論,多年的江湖曆練令他早已練出一副油滑油滑,遇事不爭的豁達表情。
“遵循府中的端方,每位新入府的弟子,我都要親身磨練。”洛天瑾道,“而你,是最令我對勁的一個。”
“府主究竟想說甚麼?”
書香古韻,青煙環繞。
“那你……”洛天瑾話一出口,又忽覺不當,因而麵色一緩,獵奇道,“你是如何獲得‘玄水下卷’的?你彆奉告我,當日在少林山道上喬裝改扮成潘雨音的人……就是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