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夜我從府主的書房分開後不久,約莫……戌時三刻。”柳尋衣回想道,“當時李先生紅光滿麵,洋洋對勁,我還戲謔地說‘無毛病他向府主邀功’。”
“潘女人這是……”
當鋒利的匕首刺入肌膚的刹時,深褐色的血漿頓時如黃河決堤般噴湧而出,濺的潘雨音滿臉血滴。
“江三爺的死另有蹊蹺?”柳尋衣神采一變,打斷道,“甚麼蹊蹺?”
……
見柳尋衣欲自行解開麻布,潘雨音嚇的神采一變,趕快迎上前去,敏捷將藥匣翻開,拿出一瓶瓶藥粉,以及籌辦改換的新布。
言罷,洛天瑾環顧世人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身為武林盟主,竟然後院起火,莫不是讓天下人看我的笑話?此事若不能查個水落石出,爾等休要返來見我!”
“雁不歸、鄧長川、黃玉郎,慕容白。給你們三天時候,遍訪洛陽一帶的仵作,我必然要查清江一葦的真正死因。”
“我……”潘雨音麵露遲疑,幾次欲言又止,似是內心非常糾結,“我想提示柳大哥,在賢王府……你要到處謹慎。”
言至於此,洛天瑾的眼中驀地迸射出兩道砭骨寒光,幽幽地說道:“敢在我的府裡玩這類把戲,看來是有人把我洛天瑾當作傻瓜了。”
“剜肉很疼,柳大哥你……忍著點。”
“本來如此……”
“黃玉郎所言不錯,前車之鑒,不成不防。”洛天瑾命令道,“柳尋衣,派出下三門弟子尋覓李甲的下落,三日內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。”
遵循之前的常例,淩青會一向守在中間,替潘雨音拿布換藥,打打動手。
“呼!”
“此言怎講?”
“潘女人,你用心將淩青支開,是否有話想對我說?”柳尋衣趁熱打鐵,並不睬會潘雨音的抱怨。
“不必然。”柳尋衣點頭道,“在我以後,李先生本應呈現在府主麵前,但究竟並非如此。換言之……有人在半路將其截住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柳大哥,你坐著彆動,讓我來!”
柳尋衣斷斷續續地問道:“可否……與江三爺的死有關?可否與桃花婆婆……嘶!”
潘雨音替柳尋衣重新包紮,並將利用之物支出藥箱,憂心忡忡地說道:“我走後,柳大哥本身謹慎。”
“嘶!”柳尋衣倒吸一口冷氣,腦中飛速策畫起來,遊移道,“既然如此,她為何不奉告府主?”
“是非之地?”柳尋衣一臉錯愕,“桃花婆婆真如許說?”
此舉,引來柳尋衣內心一陣嘀咕。
“柳大哥,這個時候你另有表情談笑?”潘雨音幽怨地瞪了柳尋衣一眼,不悅道,“方纔我的刀若再偏離半寸,你便要多一處新傷。”
“近兩日便解纜,去長白山替寶兒治病。師父承諾過黃陽明、梅紫川兩位前輩,一日治不好寶兒的怪病,一日不放棄。”
說罷,柳尋衣敏捷穿好衣袍,與潘雨音倉促拜彆,隨雁不歸直奔書房。
跟著匕首的不竭深切,鮮血垂垂由深褐轉為殷紅,彷彿泉眼般汩汩外冒,流的到處都是。
“這……”柳尋衣遊移再三,終而冷靜點頭。
“有勞潘女人操心。”柳尋衣苦澀一笑,眼中儘是無法之意。
“師父一貫不喜好插手彆人的事。”潘雨音苦笑道,“以我對師父的體味,她不肯做的事、不肯說的話,任何人都休想逼她就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