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董宵兒忐忑的目光下，丁傲沉默好久，終究收回一聲感喟，而後一臉委靡地緩緩點頭。

“我能夠承諾臨時投奔金複羽，但老夫有兩個前提。”

“隻是對洛天瑾、金複羽這類梟大誌存顧慮。”丁傲直言道，“洛天瑾是偽君子不假，但金複羽呢？誰又能包管他不是一個包藏禍心，欺罔視聽的小人？”

丁傲一怔，驚詫道：“此話何意？”

“隻怕我們高估了金複羽的本領。”丁傲細細揣摩董宵兒的事理，幾次衡量道，“畢竟，金劍塢本身難保，我們和他們綁在一起，恐怕不會有好成果。”

“當然不是。”丁傲點頭道，“董旗主深受宮主厚恩，對他白叟家情深義重，豈能與金複羽串謀？我隻是……”

“那又如何？”丁傲輕視道，“有道是‘強龍難壓地頭蛇’。在我們的地盤，豈容他一個外人猖獗？儘管來一個殺一個，來兩個殺一雙。”

“既然董旗主非要老夫把話挑明，那我乾脆開門見山。”丁傲神情一稟，正色道，“眼下，我們有錢、有人、有地盤，何不自主流派？為何要將統統拱手送給金複羽？”

因為冇法替任無涯收屍，故而他們隻能為其修建一座衣冠塚，以表記念之意。

……

趁此機遇，董宵兒將丁傲邀至一旁僻靜處，低聲問道：“丁旗主，我與你商討的事，考慮的如何？

“是以你我要聯手。”丁傲衝動道，“我的金麟旗，再加上你的火鳳旗，足以影響全域性。”

“這……”

一身孝服的丁傲跪在眾弟子之前，本日的他一改平時的放蕩戲謔，麵色凝重，目光通俗，一雙老眼死死盯著任無涯的墓碑，身上披收回一股令人不敢等閒靠近的怨怒之氣。

“這……”被董宵兒如此反問，丁傲不由眉頭一皺，勉為其莫非，“之前或許與我更近，但現在洛天瑾已是武林盟主，反觀天山玉龍宮倒是群龍無首，元氣大傷。此消彼長之下，想必在少秦王內心……我的分量已遠遠不如洛天瑾。”

“此話何意？”董宵兒黛眉微蹙，不悅道，“莫非你思疑我和金複羽串謀？”

丁傲眉心舒展，眼神糾結，彷彿內心遊移不定。

“其一，玉龍宮除弟子以外，其他的全數封存，一文錢也不能帶走。其二，如果金複羽隻是虛張陣容，我們馬上返迴天山，毫不留下給他當替死鬼！”

“不會的。”董宵兒苦澀道，“如果遵循你的意義去做，短時候內大師心胸報仇之誌，或許能戮力同心，共同進退。但時候一長，民氣必變，到時，天山玉龍宮將四分五裂，三旗十二堂紛繁追求私利，乃至自主流派。最首要的是，大師為爭奪宮主留下的金銀財寶，必會相互廝殺，鬥的你死我活。如此想來，洛天瑾想打倒我們底子不需求大肆來犯，隻需略施小計，拉一派、打一派，足可挑起內鬨，令我們自行腐敗。”

“二者截然分歧。”董宵兒慍怒道，“天山玉龍宮由宮主一手創建，他在弟子心中的聲望及職位，遠非你我能夠比肩。因此，隻要宮主健在，玉龍宮縱有十萬弟子，也無人敢冒昧。但你我分歧，宮主忽然長眠，不管你我誰繼任宮主，都是名不正、言不順，故而眾弟子必然不平。今後你我稍有忽視，他們必然造反，變成大禍。與其如此，倒不如趁眾弟子報仇心切之際，臨時投奔金複羽。有金複羽做招牌吸引洛天瑾的重視，我們既能夠乘機報仇，又能夠漸漸培植本身的權勢。待機會成熟，我們再金蟬脫殼，自主流派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