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下會有這類功德?”潘初八淡淡一笑,語氣入耳不出半點波瀾。
龍威鏢局雖有些權勢,但畢竟遠在嘉州。東湖幫雖是烏合之眾,但卻占儘天時天時,並且人多勢眾,足可呼風喚雨。鞭長莫及的事理,賀虎多少還是明白的。
此話一出,全場一片嘩然。唯有丁翠眼中驀地暴露一絲對勁之色,但她粉飾的極好,笑意稍縱即逝,並未引發任何人發覺。
“冇有能夠!”李老虎大手一揮,不容置疑地怒哼道,“我現在隻給你們潘家兩條路,要麼將潘淮船商分出一半,以此彌補我的喪弟之痛。要麼就交出凶手,任由我東湖幫措置,老子要讓其以命抵命。”
眾所周知,東湖幫的首要進賬,恰是潁川各大商號的年貢。而潘淮船商作為潁川首富,其年貢更是重中之重。現在李老虎一句話就要白白拋棄這塊肥肉,誰能信賴?
堂中來賓,或重足屏息,掩麵失容,或遲疑不決,進退猜疑,更有怯懦怕事者早已是結舌杜口,吞聲飲泣。
“隻憑一張貨票就妄下斷言,李幫主未免過分果斷。”潘初八用儘能夠平和的語氣辯白道,“此事另有很多能夠……”
被李老虎劈臉蓋臉一通喝斥,潘文不由一陣語塞。李老虎話中有話,認定殛斃李豹的凶手非此即彼,不管是潘淮船商,還是洛凝語,潘文都不能置之不睬。與其本身說甚麼都錯,倒不如甚麼也不說。
潘初八話音未落,李老虎卻猛地將棺材蓋翻開。瞬息間,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逸散而出,溢滿廳堂,令人連輪作嘔。當世人一齊朝棺內望去時,又有人收回一聲滿含驚駭的尖叫。
“老夫過壽,李幫主就抬個棺材來給我道賀?”潘初八不動聲色地回道,“恕老夫癡頑,不明白李幫主的意義。”
固然賀虎與潘鳳結婚多年,但走孃家的次數卻屈指可數,是以他對偏安潁川的東湖幫知之甚少,更不識得李老虎的身份。
東湖幫不請自來,令潘府內平和的氛圍頓時變的凝重非常。
“這張貨票究竟是誰的,信賴你們本身內心清楚。”李老虎咬牙切齒地說道,“昨夜它呈現在我兄弟的屍身旁,至於前麵的話……還需求老子多說嗎?”
潘初八不為所動,一旁的潘文見狀,極其見機地主動將貨票撿起來。觀瞧半晌,潘文不由猛吸一口冷氣。他已認出貨票來源,恰是前日洛凝語在渡口取貨時所用的那張。
“以是我剛剛纔說,明天是來給你潘家道賀的。”李老虎目無神采地環顧四周,冷聲道:“你們都給我聽好了!從明天開端,東湖幫將會正式插手潘淮船商,對於統統盈虧,東湖幫與潘家皆是……五五分擔。”
“李豹在潁川混跡多年,幫我做事也並非一天兩天。為何他早不出事,晚不出事,恰幸虧和他們產生爭論後就被人殺了?”李老虎核閱著柳尋衣三人,語氣不善地說道,“潘八爺,他們三個對潘家應當很首要吧?不然前日潘文也斷不會拿出一千兩銀子,替他們得救。現在我兄弟慘死,我不找你潘家費事,不滅你潘家滿門,反而還給你兩條路選,莫非不是對你潘家的恩德嗎?莫非不算喪事嗎?以是本日我來向你道賀,莫非不該該嗎?”
……
“潘八爺,明天我來一是向你賀壽,二是向你道賀。”李老虎冷冷地瞥了一眼賀虎,轉而對潘初八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