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事?”
秦苦見狀,臉上的戲謔之意頓時收斂,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濃濃的凝重之色。
“欸!”被洵溱誇獎,秦苦彷彿有些對勁失色,一邊傻傻憨笑,一邊故作謙善地連連擺手,應道,“該壓佩服的人是我。自從少室山一彆,我一向在揣摩,你究竟會用甚麼手腕,將刀譜從少林藏經閣中偷出來,可我如何想也想不明白。成果你卻反其道而行,未動一刀一劍,不費一兵一卒,輕而易舉地將刀譜騙到手。哈哈……奪目獨到,公然短長!”
“天然不會。”洵溱點頭道,“我也無需瞞你,我讓你殺的人,雖不是蒙古大汗,但倒是蒙古大汗派來的使者。”
秦苦眉頭緊皺,苦苦考慮一番,反問道:“可我殺了蒙前人後,他們定不會善罷甘休,到頭來,賢王府豈不是還是遭殃?”
秦苦雖略顯失落,但卻並未多言。他稍稍思考,眼中頓時寒光一閃,坦言道:“既然你有如此誠意,那我也不再推三阻四。說吧!你讓我殺誰?”
猜疑、衝動、鎮靜、驚奇……一時候,千頭萬緒一股腦地湧入秦苦的腦海,令他的臉上變顏變色,內心更是說不出的龐大滋味。
秦苦走後,阿保魯拎著一壺新茶坐到洵溱身邊,猜疑道:“此人貪歡逐樂,不思進取,整天嬉皮笑容,毫無端莊,真的……可托嗎?”
“多謝!”
秦苦出身河西秦氏,自幼練習‘赤火上卷’,天然辯白得出這本秘笈的真假。
“我留之無用,自會給你。”洵溱道,“不過你在殺他們的時候,還要多做一件事。”
“為何?”
“抓緊時候,去籌辦一份厚禮!”
“不會!”洵溱道,“因為蒙古朝廷精力有限,以是纔會千方百計地拉攏江湖權勢。洛天瑾何許人也?倘若蒙前人真敢與他正麵比武,洛天瑾必當一呼百應,屆時武林群雄揭竿而起,與賢王府同仇敵愾,共抗大敵。蒙前人不是傻子,他們毫不會做出這類吃力不奉迎的蠢事。”
秦苦見錢眼開,頓時眼泛金光。他敏捷將銀票塞入懷中,繼而謹慎翼翼地收起半本秘笈,隨後拎刀起家,稍稍活動幾下略顯生硬的四肢,憨笑道:“久聞洛陽夜市繁華似錦,我正想尋一處花團錦簇、紙醉金迷之地,好好享用一下。嘿嘿……不過那種處所不太合適女人,以是我就不聘請你一同前去了。”
頃刻間,一絲古樸老舊的黴味,透過冊頁劈麵而來。與此同時,一行行口訣與一幅幅丹青,刹時映入他的視線。
秦苦眼神一變,不成置否地點了點頭,道:“也罷!你想讓他們甚麼時候死?需不需求我禁止他們進城?”
就如許,二人皆一言不發,冷靜對坐。一個如癡如醉,忘乎以是。一個自飲自酌,泰然自如。日頭由中天轉向西山,東海茶館的客人,來來去去,換了一撥又一撥,唯獨他們二人始終巍然不動,安之若素。
這不看不要緊,一看倒是將近三個時候未再昂首。
見洵溱黛眉微蹙,略有慍怒,秦苦頓時麵露難堪,隨後在阿保魯幾人的虎視眈眈下,悻悻地分開了東海茶館。
洵溱目光謹慎地環顧擺佈,低聲道:“我想讓你替我殺幾個蒙前人!”
“咕咚!”
洵溱眼中閃過一抹不耐之色,冷聲道:“關於我的事,你無需多問。你隻要明白,此事對你有莫大的好處,如此足矣。這筆買賣,你到底做不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