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竟是柳尋衣的存亡至好,東府天機閣少保,秦衛。
“你們下去清算一下,割下程秋的腦袋,帶回臨安交差。”
“我說……幾位大爺……”
“你又有甚麼事?”許衡冇好氣地喝問道,“這一起你不是要吃要喝,就是要拉屎撒尿,天底下另有比你更費事的人嗎?我實在設想不出,像你這類蠢貨,竟也曾是一個幫派的三當家。”
折戟穀乃天賜伏兵之地,中間的土路寬不過兩丈,兩側皆是峻峭山壁,一旦入穀便隻能直行而過,或進或退,絕無第三條路可走。折戟穀南北延綿近千米,穀中門路崎嶇,跌宕坑窪,就算單人獨騎快馬飛奔而過,起碼也需求一盞茶的工夫。
“休要抱怨!三爺說過,此人極其首要,就連府主都在等著見他,你我又豈敢遲誤?”被人稱作“門主”的男人名叫“許衡”,現任賢王府下三門中的驚門門主,在賢王府效命多年,對洛天瑾甚是忠心。
當山上的一群黑衣人慾要追殺時,青衣人卻俄然揮手攔下世人,與此同時,其眼中出現一抹滑頭之色。
“部屬知罪!”
話音未落,又是一輪箭雨鋪天蓋地而來。
許衡臉上變顏變色,仍強忍怒意,再度開口道:“這位朋友,你可知我們是甚麼人?我乃是賢王府驚門門主,許衡。本日特奉府主之命出來辦差,你若識相那就收下這些錢,放我們分開,我們權當交個朋友。如若不然……”
見狀,許衡和其他三名弟子倉猝揮刀抵擋,可即便如此,他們中還是有人中箭負傷。而馬車更是慘痛,馬兒被利箭活活射殺,車廂上則是橫七豎八地插著十幾支箭羽,嚇的車內的程秋又是一陣聲嘶力竭的哀嚎。
青衣人言語一滯,隨即將迷惑地目光轉向身邊的黑衣人。黑衣人見狀,趕快低聲提示道:“留下買路財。”青衣人恍然大悟,朝馬車大聲呼喊道:“啊對!是留下買路財!”
“那……我去洛陽有冇有甚麼好處?”程秋見逃生有望,乾脆暴露貪婪本質,諂笑道,“我千裡迢迢隨你們來洛陽,等歸去時,多少也得給我點車馬川資吧?嘿嘿……”
拂曉前夕,恰是一天中最為暗淡的時候,烏黑如墨的蒼穹,濃雲密佈,日月無光,偌大的一片六合,已暗淡到頂點。
“賢王府?他們自稱賢王府弟子,而柳兄現在也在賢王府,莫非……這件事與他有甚麼乾係?”
幾個黑衣人快步來到馬車旁,在許衡和三名賢王府弟子的嚴峻諦視下,他們竟忽視許衡,直奔馬車內的程秋而去。
想罷,許衡神采一稟,朝山腰上的青衣人拱了拱手,朗聲道:“這位朋友,恐怕是有些曲解。我們並非奸商贓官,本日路經此地,還請各位行個便利!”說罷,許衡順腰間摸出一個鼓囊囊的荷包,大力拋送給山腰上的青衣人。
許衡趕快勒住韁繩,同時暴喝一聲,右手敏捷拔刀出鞘,左手則悄悄一拽身後的車簾子,身形頓時沖天而起,如脫兔般一舉躍上車頂,將鋼刀持在胸前,一雙虎目四周傲視,謹慎防備。
“你們……你們要乾甚麼!我冇錢……不要……求求你們不要殺我……”
“放箭!”
一日前……
……
“閉嘴!”
當那兩名黑衣人重新從馬車內鑽出來時,他們的身上鮮明已是濺滿了鮮血。
一眾金刀校尉在折戟穀內忙繁忙碌,清算殘局。山腰上的秦衛卻目光幽深,瞭望著許衡逃脫的方向,眉宇間不由閃現出一抹考慮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