湯聰之前跟著許衡,從未得過如此好處,現在見柳尋衣竟如此慷慨風雅,不由地心中狂喜。這些日子他說過很多恭維奉承之詞,卻都遠遠冇有本日這句“聖明”,來的實在,逼真。
“哦?”柳尋衣麵前一亮,反問道,“那你再見到秦天九時,能夠認出他來?”
李老虎惶恐失措,趕快威脅道:“事已至此,即便殺了我對你們也冇甚麼好處,反而會招來其他東湖幫弟子的仇殺。在來之前,我已叮囑過他們,沿途每隔三百米便設下一處暗哨,隻要我稍有非常,他們馬上便能趕來相救。”
柳尋衣目光謹慎地核閱著李老虎,一字一句地問道:“真的?”
“東湖幫內現在有多少人馬?”許衡喝問道,“又如何設防?”
“門主聖明!”
“柳尋衣,我把能說的、不能說的都說了。徹夜過後,世上再無東湖幫,我李老虎也變成了孤家寡人……”李老虎心有不甘地問道,“現在你能夠放我走了吧?”
在柳尋衣和許衡恩威並施下,李老虎心灰意冷地抬開端來,躊躇再三,方纔緩緩說道:“東湖幫設有東西二寨,皆有弓弩箭陣埋伏,隻要……隻要你們假裝是我從官府請來的兵馬,就能騙開東西寨門,以後則可一馬平地,直搗黃龍……”
柳尋衣冷聲道:“李老虎,現在你局勢已去,死守著這些又有何用?我能夠承諾你,對東湖幫內情願棄械投降,並就此分開,永不再踏入潁川一步的人,免除一死。”
“說下去!”柳尋衣冷聲道,“河西秦氏是如何教唆你的?”
廖川暴喝一聲,猛出一腳狠狠踹在李老虎的小腹上,直將其踹翻在地,疼的額頭冒汗。
不等李老虎開口,柳尋衣俄然眼神一冷,接著劍鋒一晃,伴跟著一道道輕響,他已用劍挑斷了李老虎的手筋腳筋。直疼的李老虎哀嚎著滿地打滾,苦不堪言。
“去潁川府衙,偷何善。”柳尋衣煞有介事地壞笑道,“去把我送給他的那幅‘晴川山川圖’,偷返來。”
“情願!情願!”現在,李老虎為求活命,天然甚麼前提都承諾。隨即他眉頭一挑,眼中閃過一抹滑頭之色,趁機說道,“既然我已承諾做你們的證人,那能不能……先放我歸去……”
柳尋衣的這一套是從天機閣學來的,恩威並重,獎懲清楚,以此皋牢麾下的忠心。
現在,柳尋衣諱莫如深的笑容,令湯聰頓覺後心一陣陣發涼,他“咕嚕”一聲,艱钜地吞嚥一口吐沫,難堪地笑道:“門主,那你說……我該乾點甚麼?要不然我也去東湖幫,助許大哥一臂之力?”
說罷,也不等柳尋衣應對,許衡已轉成分開客房,快步消逝在星夜之下。
“事已至此,我能保命已是不易,又豈敢再騙你們?”李老虎低頭沮喪地說道,“我已栽在你們手裡,騙你們豈不是自找苦吃?”
“你多行不義,作歹多端。覺得隻憑三言兩語,就能將功折罪?”柳尋衣神采鄙夷地俯視著李老虎,冷冷地說道,“你明天雖極刑可免,但活罪難逃!”
“李老虎的背景是何善,多年來,他們同流合汙,沆瀣一氣,以是李老虎誰都會防,唯獨會對何善掉以輕心。在江湖中,再短長的妙手也有缺點,再聰明的智者,也有考慮不周的時候。更何況,李老虎本就是地痞惡霸出身,不過有些小聰明和險惡手腕罷了,又能短長聰明到哪兒去?”說罷,柳尋衣又彆有深意地喃喃自語一句,“若連一個小小的李老虎都清算不了,我又如何能做成大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