俄然,拍門聲響,林方大和柳尋衣前後步入書房。他們二人神采蒼茫,明顯對分開洛陽之事還是一頭霧水。
淩瀟瀟繞步至洛天瑾身側,一邊為其按揉著肩頭,一邊輕聲說道:“眼下東海茶館的鬨劇尚未結束,如果冒然將林方大和柳尋衣派出洛陽,不免汪緒統父子會起狐疑。”
“你我是名正言順的伉儷,說些房中密話又有何妨?”洛天瑾笑道,“倒是夫人現在的模樣,仍和二十多年前我所熟諳的‘小師妹’一樣,欲拒還迎,嬌羞無窮。”
“潘八爺過壽?往年我們隻是送些壽禮以示誠意,就連他三年前的八十大壽,我們亦是禮到便可,本年為何恰好要特地派人去祝壽?”淩瀟瀟費解道。
還不等柳尋衣和林方大叩拜,洛天瑾卻已將案上的請柬扔到林方大手中。林方大敏捷打眼一掃,但見落款處題著“潁川潘初八”五個龍飛鳳舞的小字,眼中的迷惑之色更顯濃烈。
柳尋衣看了看請柬,眼中仍有幾分不解之意,喃喃自語道:“我還覺得賢王府交友的都是武林同道,卻冇想到府主的朋友中,竟另有如許一名富賈。”
“嘶!”
“歸海刀宗……歸海刀宗……”柳尋衣眉頭舒展,冷靜反覆道,“我曾聽人提起過這個消逝已久的門派,傳聞歸海刀宗的刀法傲視天下,其鎮派絕學《歸海刀法》更有‘萬刀之祖’的佳譽。不過,歸海刀宗早已在江湖中銷聲匿跡數十載,其獨門刀法也早已失傳,如何會……”
一段江湖舊事,令柳尋衣百感交集,感到良深。而林方大更是聽的呆若木雞,久久回不神來。
……
“瑾哥,你好冇端莊!”瞬息間,淩瀟瀟臉頰上已是飛起一片紅霞,趕緊推開洛天瑾的胳膊,敏捷退後一步,嗔怒道,“你我都到了這般年紀,竟還說這些嗤話?如果讓後代聽到成何體統?”
半夜半夜,寅時將至,洛天瑾的書房內還是閃動著幽幽燭光。
“歸海刀宗式微至今已是整整一個甲子。”洛天瑾感喟道,“你隻知歸海刀宗式微,但你又可否曉得它究竟因何式微?”
書案上放著一封請柬,洛天瑾目光通俗,麵帶深思,不知在想些甚麼?
洛天瑾點指著柳尋衣,笑道:“現在的潘八爺早已是個地隧道道的買賣人,是以在你們年青一輩中,極少有人傳聞過他的名諱,你不曉得並不奇特。他是臘月初八生人,父母大字不識幾個,以是就應節給他取名為‘潘初八’。他在潁川運營船運買賣已稀有十載,現在也算是功成名就,富甲一方,故而熟諳他的朋友都會尊其一聲‘潘八爺’。對了,潘八爺與東善商號的沈老爺,也是買賣上的朋友。”
“府主,這是……”
“潘八爺大壽期近,你們二人替我走一趟潁川,向潘八爺祝壽。”
看著滿臉詫異的柳尋衣和林方大,淩瀟瀟俄然接話道:“是以在牧盛上位的第三年,陰陽二支的仇怨,已到了不成調和的境地。二支弟子積怨發作,由暗鬥改成明爭,乃至衍變成廝殺。當時的牧盛已無迴天之力,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歸海刀宗斷送在本技藝中。因為心力蕉萃,急火攻心,牧盛一病不起,在苦苦掙紮了兩年後,畢竟抱恨而亡。他在臨終前,將《歸海刀法》高低兩卷,彆離交給本身最寵嬖的兩名弟子,並叮嚀他們若想將《歸海刀法》練至大成,需求表裡兼修,陰陽調和,方能達成美滿至臻之境。並要求兩名弟子在功德美滿後,定要替他重振歸海刀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