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唐蓮1_第七節 情孝難擇 首頁

字體:      護眼 關燈

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

“是,父親。”甘泉回過身,大手一揮,令旗舞動,眾士卒紛繁讓路。渾身染血的文若顫顫巍巍從馬車走出,懷中彷彿抱著一人,夜雨當中,甘泉看不清那人臉龐,隻得待文若走近後細細察看。

“賢侄,你要謹慎,曲覽生性多疑,如有環境,首當自保。”

“莫非欺侮王妃之事,亦是父親算計之事?”文若驚詫道。

“甘將軍,請附耳過來,我有一計,不知將軍是否願聽?”文若站起家,作揖就教道。

陳卿嗣重咳兩聲,腹中一口黑血噴出,喘氣間,忽覺雙眼一片烏黑,胸口順不上氣,自知恐撐不過徹夜。陳卿嗣見文若已失了心智,翻身從踏上滾下,雙手艱钜爬到文若身前,重重一記巴掌扇在文若臉上,放聲吼道:“為父讓你前去姚州,你為何方命不遵?”

曲覽一聽,神采奧妙變動,皺著眉,繞著文若漸漸巡迴,俄然止住身,指著府中牆壁嚴聲問道:“賢婿,我知你救父心切,可我女兒也深陷險境,身為人父,毫不會坐視不睬。賢婿存候心,我早知甘錳小賊欲行背叛之舉,昨日已集結幾百士卒混入甘錳軍中,呼為細作,甘錳若敢率軍攻入長史府,那五百名流卒自會漏出獠牙,殺甘錳一個措手不及。彆的五日之前,我已密調兩千安南雄師化成百姓入城,在北門設下埋伏,一旦城中火起,便可奪下北門,引朝廷雄師入城,賢婿隻需再等半個時候,我料他甘錳不敢擅動。”

陳卿嗣哀歎閉眼歎道:“天下之人,何人不羨團聚完竣?何人願受妻離子散?若天下不寧,國土破裂,身為朝廷官吏,一家之滿又有何意?”

文若捱了一巴掌,臉上仍無神采,癡看著母親屍身,張著嘴,嘴角的口水混著血液劃過唇邊,僵著脖頸,側過半邊臉頰,失神道:“父親,母婚究竟為何而死?”

文若抱著母親冰冰臉頰,身上已被鮮血染透,淚水從母親眉骨疤痕上滾滾而下。文若看得清楚,母親楊氏雙眼微合,臉上掛著殘存笑意,彷彿苦衷以了,再無牽掛,腹中插著一把匕首,身材尚溫,血液未凝,定是方纔死去不久。文若已是全然崩潰,懊悔欲絕,如果能早回一步,也不至於見不到母親最後一麵。

文若將依墨屍首靜置於將台,不顧甘泉問話,直麵下跪道:“甘將軍在上,文若雖身在長史府,但一向敬慕將軍,本日一役,文若願為馬前卒,替將軍衝鋒陷陣,攻殺都護府。”

眾軍士一看,驚奇萬分,長史公子懷中之人,恰是兩天前嫁到長史府的都護令媛----依墨女人,無人瞪直了眼,猜不透這陳公子來者何意。

甘錳伸手擋住了甘泉,眼睛一向盯著文若不放,大聲道:“請!”

“父親一世英名,為天下謀,已是與曲覽落得一身罵名,生前不得人知,莫非身後還要讓他白叟家身首異處?”文若手中大斧垂垂脫落,他冷冷看著父母的屍身,眼神俄然變得癲狂而絕望。文若雙唇緊閉,跪下身,將母親腹中匕首緩緩拔出,頭也不回,一瘸一拐分開房中。

天空俄然雷雨高文,閃電將文若懷中死去的依墨照得表麵清楚。文若咬著牙,抽出依墨身後致命的匕首,不管如何也不忍心將其頭顱割下。文若已分不清本身身在那邊,乃至分不清這是實際還是夢中,抱起依墨的屍身,走進暴風雨當中。

加入書架我的書架

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