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銀犬馬，享之不儘，綾羅綢緞，用之不竭。”

唐生套著厚厚獸皮大衣，裹成蝶蛹，看似捲曲熟睡，實則是喘病又犯，加上氛圍潮冷，體內如灼如燒，久久不能安寐。文若偶爾聽到唐生走近，心想定是有事相問，乾脆道：“兄長有何叮嚀，但說無妨。”

“開元二年？”唐生一聽，眼睛都直了，他萬冇想到，這位救本身於水火當中的仇人竟比本身還要年青，不由得苦著臉詰問道：“裴兄，你本年隻要十九歲嗎？”

“唉！不礙事，不礙事。”唐生擋在文若身前，解釋道：“卓賢弟心直口快，身負神力，唐生喜好得很。卓賢弟說得不錯，你我三人既已兄弟相稱，何必再有那些囉嗦的繁文縟節？誠懇訂交，多麼痛快？你說是吧，卓賢弟。”

卓雅翹著個脖，臉上毫無愧意，視麵前文若於無物，筆挺繞疇昔，走到唐生身側，說道：“冬烘就是冬烘。”

“也不是大事，唐生隻是不明白，為何賢弟要走險途，這麼做，豈不是羊入虎口？”唐生小聲問道。

“賢弟得了痛病，為何不早說！”唐生焦得大拍腦門，氣得原地打轉。

“這野丫頭年齡不大，哪來這麼大的力量？”文若強忍咳嗽，冒著一頭盜汗，緩緩爬起家來，佝僂著背，強壓聲色道：“山野匹夫，僅此罷了。”

“我？嗯，讓我想想。”卓雅細細眼睛溜溜滑轉，擦出一閃亮光，巧舌道：“十七歲。”

“依墨！依墨！依墨！”文若連著三聲呼喊，驚厥醒來，見身前有人，嚇得一身盜汗，凝神細視，火光當中，那人不是方纔嬌妻，而是滿臉魂畫的卓雅。

“兄長。”文若伸動手，嘴唇發白，顫顫說道：“兄長且慢，為保萬全，還是沿途做下標記，一旦有事，我與卓弟亦可尋得蹤跡。”

唐生走在文若身後，看上去腰桿矗立，身姿皎皎，一派王者之氣，實際則是雙腿顫抖，有些力竭，好不輕易從城破家亡的陰霾中抖擻起來，卻也難抵連日鏖戰之苦，不免有些渙散，唯有衣衫襤褸亂髮不整的卓雅神采奕奕，與穿著富麗的二人分歧。自從那夜在西寧王府中，三人避開了東征大將軍燭龍莽布支和副將薩拉達的追殺，卓雅好似整小我都變了，一下子活潑很多，也不再與這同業二人裝瘋作啞，時不時還玩弄幾番，即便討不著半點便宜，但也無憂無慮，得意其樂得緊，滿身高低毫無半點流竄的頹意，當真令唐生文若非常費解。

文若伸手堵住唐活力憤大口，伸著下巴朝向卓雅那邊點點頭，眯著右眼，瞪著左眼，抿了抿舌，氣虛道：“兄長不必抱怨，事已至此，先求逃出昇天，今後再尋複仇。”

“年事多少，照實說來。”卓雅對勁地擺佈晃腦，像個教書先生，奸刁問道。

“兄長，弟弟想問，你口中幾次唸叨的‘你摸’是誰呀？”卓雅用心刁莫非。

“你這話倒是說得有些奇特。”

文若雖是占了下風，但也不肯與這怪力丫頭斤斤計算，思來想去，不免猜疑，伸手撫著腹部，恐怕身上這塊肉陷了出來。

唐活力得眉毛顫抖，卓雅也不逞強，挺著寬廣胸脯，赳著脖兒，仰得老高，倒是被涼在一邊的文若哼哼一笑，寵辱不驚，雙臂掀起褲腿，輕撫衣衿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