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門校尉睜大眼睛認清了世子殿下尊容,忙不迭呼喊開啟城門,恐怕觸怒了這位北涼混世魔王就要捲鋪蓋回野生雞種田。徐鳳年將嚴大令媛送到州牧府邸,笑道:“這馬得還我。”
徐鳳年青佻笑了笑,將懷中青麵丟給她,“徹夜嚴蜜斯如此賞光,作為回禮,送你了。今後再憤恨我,就拿它出氣。”
嚴東吳懶得理睬,加快步子,想要早早拜彆,眼不見心不煩。
徐鳳年徑直衝墮入陣。
流寇首級使了個眼色,讓兩個得力卻不那麼親信的傢夥當前鋒,他們天然不太甘心,傳聞山坡上阿誰專殺同業的刀客脫手可反麵順,屍首少有齊備的。
徐鳳年搭著繡冬刀,吊兒郎當道:“女學士,敢不敢跟我一起去見地見地那刀客?”
返城四十裡,徐鳳年在前,騎術平平的嚴東吳在後,跟得幸苦。
徐鳳年笑道:“馬廄有兩匹馬。”
嚴東吳俄然皺了皺鼻子,回身破天荒主動問道:“你真要去當那冤大頭善財孺子?”
嚴東吳冇了耐煩跟徐鳳年磨嘴皮子,冷聲硬氣道:“讓開!”
繡冬與流寇手中一柄精美砍刀碰撞,徐鳳年側身粘刀下滑,削掉那衝鋒卒子數根手指,不等那人哭爹喊娘,順勢一撩,便挑掉一顆頭顱。
徐鳳年拿繡冬刀勾挑起她的精美下巴,緩緩道:“你爹有封寄往都城王太保的信,就擺在徐驍案頭。以是你放下身材與我這無德無品的世子殿下出城賞雪一趟,冇白去。”
坐於馬背上的嚴東吳瑟瑟顫栗,咬牙對峙,彷彿不肯輸掉長年堆集出來的狷介氣勢。徐鳳年瞥了一眼,將繡冬刀在她身上代價令媛的狐白裘擦拭了一下,留下輕微陳跡,這個粗暴行動,嚇得那棵金枝玉葉驚撥出聲,嬌軀搖搖欲墜。
徐鳳年率先躍頓時坡。
隻是她自打第一眼看到徐鳳年就全無好感,將這位世子殿下看作腹中空空的草包,也從不粉飾。而徐鳳年則針尖對麥芒,說嚴東吳是個沽名釣譽的女祿鬼,明麵上和藹,實在城府油滑,長得溫婉有害,倒是把刀子,誰娶她便是捧著把尖刀回家,家門不幸。
徐鳳年不再恐嚇這位聰明腦筋一片空缺的大師閨秀,將繡冬刀插回刀鞘,走了幾步,翻身上馬,悄悄道:“回了。”
是個殺人的好時節,飄雪的日子裡,屍身很快就會變得屋簷下冰淩普通,不顯臟,特彆是一灘灘汙血,冰凍後就跟女子繡花普通,這讓臨時殺人隻能講究迅猛快速的徐鳳年很欣喜。
腳不斷歇,繡冬翻滾,將第二名流寇攔腰斬殺。
嚴東吳捂住嘴,不敢出聲。
豐州牧李功德長歎短歎,這兔崽子也太不得體了,大柱國笑著說翰林這性子不錯,李功德這才寬解,大柱國平淡一句,可比州內罵聲萬言有效百倍。
徐鳳年摘下覆蓋臉龐的獠牙青麵,氣態再變,重新規覆成那吊兒郎當的姣美公子哥,隻見他輕巧抖腕,將繡冬刀上的血珠甩在雪地上,提刀上坡。
夜幕星光中,嚴東吳看到了一張彷彿陌生起來的麵孔。
徐鳳年目不轉睛盯著坡下,悄悄笑道:“嚴大蜜斯,彆急著咬舌他殺,徐鳳年可冇你想得那般肮臟,把你交出去給一群死人,嚴池集還不得跟我斷交掰命,如何算都是虧蝕賠到姥姥家了。”
暮色中,嚴東吳走在通幽小徑上,心中嘲笑,這半年不聞世子殿下搗蛋,傳聞是禁足讀聖賢書,她纔不信大柱國能禁得了徐鳳年的雙腳,指不定又是闖了甚麼潑天大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