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種玉者冷冷一笑,黑帽之下所露眼中似有憐憫,道:“好好受著罷!”轟然又化為冰焰鬼火散入血海當中不見蹤跡。隻聽“嬰”的一聲,廳內陰氣化出陣陣旋渦,眨眼間便成了無數鬼娃,儘皆身著大紅肚兜,頭生雙角,雙目出現紅光。
還是那喚作妙吟的女子出聲:“諸位好,我是閣皂山靈寶派妙吟,這兩位是我師父袁道長,我師弟劉恒。”
“常徵,你那還剩多少解穢符?快設陣法。”常臻頭也不回道。
“現在還難肯定,這金陵非常古怪,內裡怕是有些東西,你可跟緊了。”
那袁道長眉頭輕擰,緩緩點頭:“恰是。這陰鬼如此之多,白衣教究竟害了多少性命!”
“老頭議了又如何?”玄淵當即頂上:“你那手腕快快施出來,老頭冇心機與這鬼東西瞎扯。”
“老甲等著你那甚麼手腕。”
一行人甫一踏入,地宮四壁油燈忽亮,將這地宮映得透亮。環顧四周,發覺這地宮呈長方形狀,乃是一極其寬廣宏偉的大廳,足有七丈之高。四周內壁均由大理石(中原詳細何時利用這大理石做園陵石刻未能查到,不過確切由來已久)砌成,石壁極其光滑,便是影子映於其上皆清楚可見。
韓千葉接過火把,藉著火光瞧清幾人所處之地——一處暗中逼仄隧道。隧道非常狹小,僅寬三個身位,隧道內壁均由塊塊精密青磚砌成,相稱整齊,可見做工之邃密。唯獨那浪蕩於隧道以內的縷縷墨色陰氣表白此處隧道頗不平常。
玄淵嘻笑一聲:“這白衣教還真是多此一舉。”大手一揮,一道炁勁轉動那一物件,暗合“天道左旋,隧道右旋”之理。那鬼頭石門自嘴而分,伴隨“霹雷”之聲緩緩縮至擺佈。一股陰沉澈骨的寒氣,扶搖而出。一座地宮乍現於前。
“叫喊個啥!”不消多猜,恰是玄淵之聲,又是引得幾聲嬌笑。
韓千葉又是叫道:“這兒是哪?眼睛一閉竟然就跑到這了?”
“這莫非便是一鍋燴?老頭一向便曾聽聞這白衣教項目繁多,各不相屬,教義、儀軌頗多歧異,今個瞧見公然如是,‘道佛一家’還真就讓他們給搞現了。”玄淵一語道出,逗笑世人。
李煦寧曾對三山字輩有所體味,三山愈興振,福海湧洪波。穹窿揚妙法,寰宇證仙都。其三山恰是龍虎山、茅山、閣皂山。那妙吟想來便是“穹窿揚妙法”當中的妙字輩。
頃刻之間,大廳當中作起各種鬼叫淒厲之聲,不一會原是亮敞,已作灰黑,隨即自廳空中化出陣陣血海。莫愁當即打出一道土決,自世人身下化出一數丈周遭的岩層。
“老頭可冇那工夫管這閒事,你們自個玩去。”玄淵不耐煩地擺擺手,快步行至最前頭,令得其他人哭笑不得。
道門當中稱呼體例可有多種,羽士方外不改姓氏,諸多羽士均是帶姓而稱,如這袁道長,便是天師府張天師亦是如此。但每位羽士均有其道號,此道號多是據其所屬門派字輩而定,當然也有其他體例。
“從速給老頭消逝!”不待韓千葉說完,玄淵一揮手,直接將丁明虎、韓千葉二人轟離大廳。
這陰鬼並非先前那些厲鬼、惡鬼可比,陰鬼乃是幽冥界之鬼軍,均由道行,可施神通,並含肮臟之力。正如常徵先前那道炁劍普通,甫一打仗便被肮臟。要曉得這肮臟之物最能廢除仙家神通,官方所傳播之黑狗血便是如此。